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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重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決定不為不值得的人再傷心半分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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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奕臻哄著蘭奕歡吃飯去了,阿雅思出了宮,一個人走在漫長的街道上。
此時,他的臉上再無面對蘭奕歡時的柔和微笑,面孔緊緊繃著,甚至在寒風中顯露出幾分肅殺的味道。
他的心情也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輕鬆。
有對蘭奕歡的心疼,有對自己失職的愧疚,也有……
對他曾經愛過那個女人的失望。
阿雅思想起,他剛剛來到大雍皇宮裡的時候,其實沒有打算久留,他只是對這座宮殿十分好奇,而且聽說,這裡有全天下最動人的樂譜,所以就打算盤桓一段時日,看個新鮮就離開。
那時候的他,也只是剛滿一十歲,情竇初開,熱烈大膽,在無意中遇到齊貴妃之後,就被吸引了。
阿雅思從一開始就知道,齊貴妃不是什麼善良柔弱的女子,或者說,能在這個深宮中存活下來的女人都非良善之輩,她驕傲、自私、心狠,但阿雅思就是喜歡她,沒什麼道理可講。
所以,即便知道齊貴妃和他在一起的那一次其實是為了排遣心中的痛苦與寂寞,並非真的對他動了感情,阿雅思依然一心一意地期盼著,有朝一日她能夠願意離開這座宮殿,跟自己回到草原上去。
甚至孤魂野鬼當了那麼多年,他都沒有改變過自己的這種心意。
可如今回到人間,有了再次重逢的機會,他心中的這份美好卻彷彿變了顏色。
當著孩子的面,阿雅思都不願意表現出對他生母的任何負面情緒,以免把這種心情傳導過去,所以他對蘭奕歡的講述顯得很平靜,甚至顯得有些無情。
但是他的心裡卻非常、非常的難受。
他曾經用盡力氣愛過的女人……做出了讓他無法釋懷的事。
阿雅思的步伐越來越快,最後終於忍不住狂奔起來。
他發了瘋一樣地奔跑著,腳步越來越快,彷彿想要耗盡全身的力氣,或許沒有力氣了,就不用心痛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忽然聽到一聲馬嘶。
阿雅思停住了腳步。
他轉過頭,發現衝他叫的是一匹擁有銀灰色漂亮鬃毛的小馬,這是達剌特產的銀鬃馬。
小馬像是覺得阿雅思有點熟悉,親親熱熱地蹭過來,對他聞了又聞,阿雅思拍了拍它,目光一抬,赫然看到了頭頂上面的牌匾。
——原來,他竟是跑到了驛館之前。
阿雅思久久地看著那道牌匾,終於,他的臉上露出了堅定之色,向著驛館裡走去。
該是他找回自己的身份,承擔起自己的責任的時候了。
他知道孟恩和林罕都住在裡面,只是不知此時在不在。
他一路避開守衛,向內走去,心跳越來越急。
有幾名達剌的武士從前面的小路上走過,阿雅思將後背在牆上一靠,躲了過去。
武士們經過,他剛剛鬆了口氣,忽然聽見在身邊的窗內,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子嗓音——
“我是皇上的貴妃,姓齊。”
阿雅思猛然一怔。
房間內,突然見到齊貴妃找來的孟恩和林罕也是一臉詫異。
他們兩人曾經在大雍招待使者的宮宴上見過齊貴妃一面,但除此之外,雙方就再沒有過什麼交集了。
今天,兩人剛剛回到驛館,就聽見底下的人來報,說是有個奇怪的女人找了過來,指名道姓地要見他們。
以兩人的身份,也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得的,孟恩和林罕本來沒想理會,前來稟報的人卻呈上了一對紅寶石的鐲子給他們看。
鐲子、簪子、戒指,這本來是一整套的首飾,也是阿雅思生母的陪嫁之物,此時此刻,終於湊在成了一套。
就這樣,齊貴妃才被請了進來,對著阿雅思和林罕進行了自我介紹。
她身為宮妃,出一趟宮十分不易,此時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一張蒼白無妝的面孔。
令林罕和孟恩都謹慎地與她保持著距離,同時,心裡也都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阿雅思的那封“遺書”。
裡面說,七皇子蘭奕歡是他留下的那個孩子。
而這齊貴妃,豈非正是蘭奕歡的生母?
她又有這鐲子,很有可能就是——
孟恩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面上卻不動聲色,緩緩地說道:“原來是貴妃娘娘,不知道你為何出宮,手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