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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直昂然未跪,坦然從容,此時心裡卻湧上一陣強烈的不安,猛地低頭,看向蘭奕歡。
此時此刻,齊弼大概也察覺到不對了,只是他不好在這種情境下站出來開口,只能面色沉沉地看著蘭奕歡。
這小子的身世就是天大的把柄,說出來之後只怕他連性命都要不保,按理說是絕對不敢胡鬧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時,便聽蘭奕歡聲音清朗,說完了後半句話:“只是兒臣不敢奉詔!”
正平帝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聲音竟似微微有些顫抖:“為什麼?”
蘭奕臻突然低喝道:“蘭奕歡!”
蘭奕歡沒有看身邊的兄長,唇邊卻抿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然後“砰”一聲,衝正平帝用力磕了個頭。
少年的嗓音迴盪在寂靜的大殿中:“謝父皇撫養之恩。”
蘭奕歡抬起頭來,清清楚楚地說道:“但兒臣並非皇室血脈,故不能繼承大統,所以無法領命!”
齊弼霍然站起身來,渾身泛起一股冷意。
——蘭奕歡真是瘋了!
一片死寂,隨後滿座譁然。
有人驚愕地高聲說道:“七殿下,你在說什麼?你怎會不是皇室血脈?”
蘭奕歡道:“因為我並非父皇親子,乃是當年出生時,齊弼為一己之私所調換入宮!此人狼子野心,早有籌謀,今日更加勾結趙齊王良等人,矇蔽陛下,陷害太子,意圖謀反!”
蘭奕歡向
著正平帝膝行數步,一直到他面前的金階之下,拱手高聲說道:“臣蘭奕歡,狀告齊弼謀權亂政,勾連外敵,混淆皇室血脈,罪大惡極!請陛下將其處以極刑,以明典範!其種種罪狀證據,臣已盡書之,其中絕無虛言,請為陛下所陳!”
蘭奕歡說著,將一封奏摺拿了出來,雙手奉上。
蘭奕歡這一驚天自爆已令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接下來扯出齊弼更是震撼之極。
他剛才話中提到的王良就是方才將齊弼那份聖旨親手遞給正平帝的中常侍,此時已經滿頭大汗,顧不得規矩,連聲說道:“休要胡言亂語!休要胡言亂語!”
他說著,竟要奔下玉階,去蘭奕歡手裡搶那封摺子。
蘭奕歡卻一下站起身來,將他推開,疾步走到御前,對著正平帝高聲說道:“陛下!”
正平帝感到胸腔內的血液好像終於有了溫度,又似化成大火,熊熊地燃燒起來。
他站起了身,要去接蘭奕歡手中的摺子。
可是差一點,就差一點……指尖都沒來得及觸碰到奏摺,正平帝終究還是眼前發黑,一下坐倒在了龍椅中。
王良見狀,立刻高聲喊道:“陛下都是被七皇子的大逆不道、顛倒是非氣成這樣的!七皇子要弒君!各位大人快來勤王護駕啊!”
人們幾乎已經無法看明白這事態了,一時間滿心驚疑,動搖不定,簡直看哪一方都像是披著人皮的粉墨骷髏。
王良也是精明至極,這樣做正是想把事情徹底攪亂。
可是他剛喊了這幾句,蘭奕臻便已疾步走到他跟前,從旁邊的侍衛手中一把將劍奪了過去,手上的鎖鏈竟絲毫無礙行動,已將王良一劍穿心而死。
王良雙眼圓睜,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中。
這時候求的就是個果決乾脆,不留餘地,蘭奕臻這一劍下去,雖然少了個活口作為罪證,但也將周圍的所有嘈雜都震懾住了,沒人再敢胡亂叫喊。
正平帝劇烈地喘息著,說不出話來,他這輩子就是這樣,永遠也說不出自己想說的話。
可他的手顫抖著抬起來,指著蘭奕歡手裡的聖旨。
蘭奕歡低頭看了眼聖旨,已經明白了正平帝的意思,於是立即舉起聖旨,高聲說道:“這份聖旨也是假的!”
“齊弼模仿陛下筆跡寫下詔書,想要處死太子,推我上位,再行篡奪江山!可是詔書上的‘臻’字沒有缺筆,可見並不是陛下的意思!”
蘭奕歡說著,已經一把將聖旨塞進了韓太傅的手中,說道:“太傅請看,實情是不是如此?”
因為蘭奕臻的“臻”與開國太/祖的表字重複,正平帝在詔書上寫到這個字的時候為表尊敬,往往都會缺少“臻”第一筆的一橫,正平帝這回卻刻意沒寫。
齊弼百密一疏,並未發現,此時聽到蘭奕歡揭破此事,簡直震怒非常。
原本齊弼脅迫正平帝寫了第一份詔書之後,也沒有想過要更改,畢竟這也是一件挺麻煩的事,還是在正平帝的言語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