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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姨娘看著華鑫,心裡猛地浮現出一個一箭雙鵰的念頭來。因為她得寵,所以李司徒的正室常常與她為難,可她只是一個妾室,就算正室再怎麼刁難也只能忍下這口惡氣,如今不是有個現成的機會擺在這裡?
守內門的婆子,和外門的家丁,那可都是大夫人的人,如今華鑫能偷偷進來,她再把這事捅到老爺面前去,大夫人最起碼也脫不了一個懈怠敷衍,治家不利的罪名,呵呵,到時候看她還怎麼威風的起來?
陳姨娘想到自己的一石二鳥之計,心裡越來越興奮,面上還是做出一幅受驚過度的表情,對那幾個健婦道:“出了這事,我是不敢再在這呆了,勞煩幾位把這小賊去帶到老爺那裡,我與你們同去,好好地跟老爺說道說道。”
幾個健婦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其中一個弓著身子,低聲陪笑道:“陳姨娘,聽說老爺正在衛輝院宴客,咱們現在趕過去,怕是不好吧?”
陳姨娘現在一心想著如何陷害大夫人,順便在李司徒面前賣個乖,聞言臉色一沉,不屑道:“會稽城能有什麼貴客貴的過咱們老爺?難道你們要讓我受這等委屈不成?”她仗著自己得寵,便在後院裡橫衝直撞,連正室夫人也不放在眼裡,更別提什麼客人了。
幾個健婦聞言不敢多話,只好壓著華鑫走在了前面,任由陳姨娘趾高氣昂地跟在了後面。
被捆住的華鑫聽了陳姨娘的話,眼珠子轉了轉,心裡生出一線希望來,不管她陳姨娘是如何想得,這事拖得時間越長,牽扯的人越多,她無事的可能性越大。她腦子轉的飛快,思考著一會兒見到那什麼李司徒該怎麼辯白。
衛輝院裡,年近三十,依然相貌清雋的李司徒笑得滿面熱情,不住地給對面的客人勸酒,嘴裡不斷地奉承討好,恭維他這次出征取得了多麼多麼大的戰績,一定會被皇上賞識重用之類的話,說的那人跟二郎真君在世一般。
他嘴裡一邊奉承,一邊偷眼打量著那個有名的殺神,心裡叫了聲乖乖,這人委實長得太好看了些,就算他不好男色,也忍不住一陣心曳神搖。聽說這人每次打仗,都為了怕別人貪看他的相貌,而帶上猙獰的鬼頭面具,如今看來,此言不虛啊。
李司徒暗自走神感慨了一會兒,又想到自己犯下的大罪,想到這次邀他前來是試探口風的目地,連忙敬酒一杯,小心翼翼地試探起來。
可不管他怎麼說,對面人只是敷衍一番,並不直接表明,他心裡正焦急,忽然院門口傳來一陣喧鬧,竟然是陳姨娘帶人闖了進來。
陳姨娘命人押著華鑫,一進來就跪下哭道:“老爺,老爺,妾身不過出個院子的功夫,屋裡竟然進來了賊,妾身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便來求老爺做主!”說著用力磕了幾個響頭。
李司徒今日是有正事,看她沒頭沒腦的闖了進來,厲聲道:“你做什麼?丟人現眼的!還不快給我滾回去,滾去夫人那裡領罰!”
陳姨娘有點傻眼了,她一向受寵,估計還真沒被如此呵斥過,她本來還是假哭,現在是真的傷心起來,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自己今天是無心之失,只是被嚇壞了云云。
李司徒看了對面人一眼,看他面上並無異色,心裡稍定,手一揮,不耐道:“不過一個小賊而已,亂棍打死丟出去!”
華鑫一聽就急了,這什麼人啊!還沒問案就要殺人!她用力一掙,睜開那幾個健婦鉗制的手,掏出塞在自己嘴裡的布,高聲道:“大人啊,我是冤枉的!”
聽到她的聲音,一直坐在李司徒對面未開口的人忽然動了動。
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天生對聲音敏感,可以對別人的聲音可以過耳不忘——謝懷源就是這種人。
他上次在密林裡聽到華鑫的聲音,雖然沒有刻意去記,但還是立刻就認了出來,他抬起頭掃了一眼華鑫,忽然目光一凝,握住酒杯的手也頓了一下,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過片刻,謝懷源就恢復了常態,伸出修長白皙的手,緩緩地把酒杯放在案几上。想到自己這些天的籌謀,腦海裡猛地冒出一個念頭來。不過他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靜觀事態。
那邊李司徒也把目光轉了過去,一看華鑫竟也微微頓住了。
唇紅鼻削,一雙眸子好似含著水波,在眼中瑩瑩流轉,看人時如痴如怨,嬌怯柔美,看著便讓人有蹂躪一番的衝動,其實人的面容千姿百態,像華鑫這種外貌,說的文藝一點就是‘我見猶憐’,通俗一點就是——天生白蓮花臉。
李司徒心裡不自然地跳動了幾拍,感慨道:當真是禍水啊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