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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姓商人嘴唇顫動了幾下,才喃喃地開始敘說起來:“我是南方的一位四處奔走的行商,而我那老友則是此地的大戶,兩人開始只是做些生意,後來意趣相投,便結為了好友,我雖常天南海北地到處走,但每次來西北,總會來他家裡小住幾日,直到五年前他一臉興致盎然地跟我說,天水教主已是允了他入教了。”
他緩了口氣,華鑫命人給他倒了杯茶上來,他感激地看了華鑫一眼,捧著滾燙的茶盞卻不喝,繼續道:“我當時還是不解,我那朋友雖好善,但並非輕信鬼神之人,後來…哎,他行事越發離譜,家裡一應大小事,事無鉅細,他都要向天水教彙報,每月將辛苦賺來的大半收益給了都供奉給了天水教,不光如此,他還逼著家裡人也開始信教,他那原本考科舉的兒子也被耽擱的上不了學,生生壞了前程,我當時覺著不妥,略微勸了他幾句,他當時開口閉口就是昇天得道,半分也聽不進去!”
華鑫聽得連連搖頭,:“這也太過離譜,哪有連一家老小前程都不顧的?”
王姓商人苦笑道:“誰知道他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你道這離譜,更離譜的還在後面。他家原來有個極得寵的妾室,那女子生的貌美,為人也安分守己,很是得他喜歡,後來不知怎地,那女子被一個天水教的所謂護法看中,便讓他獻上,我那老友猶豫幾日,竟真的把人送了過去,結果那女子性子剛烈,人還未到就上了吊,他雖心痛,但也無可奈何,後來反倒還被那護法以壞了心情為由,狠狠地敲詐勒索了一筆。”
華鑫想到前世那些宗教瘋子,也是連連搖頭,不可置通道:“那天水教逼他至此,他都不反抗?”
王姓商人苦笑道:“他那是被鬼迷了心竅,執迷不悟,不想也沒膽子反抗。”
謝懷源此時忽然插口道:“既然如此,那天水教之人為何要殺他?”
王姓商人嘆息道:“是後來發生的一樁事,哎…我那老友他有一年邁母親,他平日裡對母親至孝,後來他母親偶然生了些小病,老人家身子虛,請了許多郎中也治不好,他一時糊塗,竟然去了天水教花了大價錢買了符水,結果他老母喝了之後一命嗚呼,他這才醒悟過來。”他面色有些沉痛:“後來我和幾個老友從旁勸說,他這才慢慢下定了決心,要揭發天水教的惡行,他當時為了天水教幾乎散了大半的家財,天水教也算是對他有了些信任,打算培養一條為他們賺錢的走狗,便把一些賬目交給他打理。”
謝懷源問道:“然後呢?”
王姓商人皺眉道:“天水教有一點頗為奇特,他們那號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教主從未露面,所有事務都是交給檀越護法打理的,我那朋友雖糊塗迷信,但在生意一事上卻頗有天賦,他盤賬的時候,竟推斷出了那筆賬目一個了不得的流向,那賬目……那賬目竟是往官面上去了…”他嘴唇抖了幾下,然後繼續道:“他報仇心切,居然孤注一擲,把狀告到了前幾個月朝廷派來的特使欽差阮梓木那裡……然後,然後就…”他臉色灰白,留下幾滴淚來,不知是為朋友還是為自己。
華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接下來的事就很好猜了,阮梓木明擺著和這天水教沆瀣一氣,定然是轉頭把那李商人賣了,這姓李的商人東躲西藏,最終還是被殺害了。
謝懷源問道:“那賬本現在何處?”
王姓商人臉一紅,垂頭半晌才道:“其實他當初尋到我,求我幫他保管,但當時天水教查的甚嚴,我一時情急,當晚就燒了。”
華鑫臉一黑,追問道:“那賬本內容你可看過?記得多少?”
王姓商人面色更是慚愧尷尬:“我當時生怕引火燒身,只是匆匆看了幾眼,並不曾記下。”他又抬頭哀求道:“我知道兩位不是凡人,如今我把能說的都說了,還望兩位萬萬要護我周全,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我知道沒留下賬本是犯了大錯,可是我也怕惹上無妄之災啊!”
華鑫嘆了口氣,他雖存了明哲保身的心思,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如此作為也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好說道的。
華鑫看了謝懷源一眼,後者淡淡道:“你暫且留在這宅子裡,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要出去,我可保你無事。”
王商人自然無有不肯,連連點頭應了。
回屋的路上,華鑫一臉頭疼地問謝懷源:“本以為只是坑騙百姓的一夥騙子,沒想到越來越複雜了,真是……哎!”
謝懷源忽然笑了笑:“也無甚難辦的,只不過這西北官場,要來場清洗罷了。”
華鑫撇嘴道:“你還真是個不嫌事大的,”她想了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