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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百姓家屋簷上不許用鎮獸,可他們家僅僅一個角樓就用了好幾十個,這是逾禮,快把這條先記下。”
謝懷源無聲地揚了揚嘴角,由僕人帶著向裡走去。那僕人徑直將謝懷源引進了正院,正廳的院子寬闊明亮,底下鋪著柔軟的羊皮毯子,一側放著多寶格,每一格安置的寶貝俱都不是凡品,另一側放著八折山水潑墨屏風,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華鑫一邊打量,一邊暗搓搓地找著不合規矩的地方,後來發現...這裡就每一個擺的和規矩的,按照他這個擺法,此間主人至少得是大司馬,太傅少傅一類的重臣才不算違了規矩,當然他們有沒有錢置辦的起另說,不過陳練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擺放,實在是匪夷所思得很。
就在華鑫回想著夏太史教的律法,想罪名想的正開心的時候,陳練坐在上首,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兩人——主要是看謝懷源。他上下看了幾眼,越看越是捨不得移開目光,心裡連連讚歎,他本來還因為謝懷源幹晾了他好幾天而著惱,現在立刻把那一點子惱怒跑到九霄雲外了,覺得能見到如此絕色,便是等上三年五載也心甘情願,所以一雙眼睛露骨地上下不住地看著,只見這位‘華公子’寬肩窄腰長腿,身形勻稱地恰到好處,玄色大袖包裹著的是線條流暢的肌肉,膚白如玉,黑髮隨意散在大袖上,神態淡漠,姿態優雅,七分風骨,三分風流,他越看越是喜歡,越是覺得自己這些年自詡閱美無數,實在是坐井觀天,其實都白白浪費在一些土雞瓦狗身上。
謝懷源見他目光灼熱地打量自己,忍不住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頭。
雙方都沒有先開口,這時一個聲音從一側傳來:“啊,是你!”華鑫聽這聲音有些耳熟,抬頭一看,正是董三娘。
原來是陳練為了以勢壓人,特意董三娘和幾位有名的護法來作陪,董三娘看著華鑫,面色怨毒,眼底更有一種‘終於落到我手裡的快意’,華鑫今天有備而來,倒也不懼她,只是衝她笑了笑道:“原來是董娘子,許久不見,不知現在傢俬可夠用否?陋習可改了嗎?”
董三娘面色一厲,正要開口喝罵,叫人把她拿下好好整治,就見陳練冷冷地丟了個眼色過來,他惦記上了人家哥哥,自然不願把人家妹子怎麼樣,倒是關係鬧得僵了,他還怎麼抱得‘美人’歸?董三娘雖然惱火,但畏懼於陳練,卻不敢再開口了,只好憤恨地看了華鑫一眼。
華鑫遺憾地嘆了口氣,她還想著董三娘一發難,他們這邊也直接可以出手,然後就能功成身退了呢。謝懷源也看了董三娘一眼,不過他神色微有怔忪,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深思來。
陳練卻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跟謝懷源答話,連忙請他和華鑫入座,笑道:“三娘是我門下之人,這些天我也聽說她歸來時受到一位西北行商的照拂,沒想到就是華公子,真是多謝了。”
謝懷源卻不舉杯,只是淡淡道:“客氣了。”
這還是謝懷源頭一回開口,只是三個字,就讓陳練聽得神魂具醉,也不管他喝沒喝酒,連忙自己滿飲了一大口,藉著酒勁壓下欲飛的魂魄。他頓了片刻,才緩緩笑道:“不瞞公子說,我乃是天水教的主事人,天水教不知公子可曾知道?”
謝懷源仍舊惜字如金:“略有耳聞。”
陳練見他不見絲毫驚懼震撼,心中稍許失望,很快就打起精神,微微一笑道:”天水教在西北也算是有些根基,我在西北這地界上也算是小有些名氣和權勢,我聽聞公子在生意上有了些許麻煩,還特地登門求助了白司農,可惜卻被他拒之門外,我這人卻最好交各地俊傑,如果公子有麻煩,不妨來找我,我或許能幫得上一二。“他也是打聽了一番,有了把握才邀謝懷源上門的。
他是好結交俊傑,可惜結交的都是走旱路的英雄俊傑,好龍陽的風流人物,幾個被叫來充場面的護法看了看謝懷源的容貌,又各自對視了一眼,十分淡定地低下頭去喝酒。
謝懷源微微皺著眉頭,有些疑惑地望著他。
陳練見他的目光頭次落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由得狂跳數下,心花怒放起來,連忙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自然是不會白白幫著公子的,當然盼著能換回些許好處。“
謝懷源以為他是想插手自家所謂的皮貨生意,這才設了這麼一個宴席,便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不知先生想要幾分好處?“
陳練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放下手中的酒杯,定定望著他道:”我這人也沒什麼別的愛好,不好權不好名不好錢,唯獨好色而已。“
華鑫此時聽出不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