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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靜靜地等著他解釋下去。柏雍道:“那就是在他們死的時候,都有一個人在他們耳邊。全身沒有傷痕,離奇地死掉,絕世武功可以做到,從耳朵打進去的暗器也一樣能夠做到。若是這枚暗器非常細小,那麼就可以含在口中,噴到對方的耳朵裡,造成的傷口也就極為微小,甚至不會有鮮血流出。如果此暗器經過妙手打製,連同機簧都可以藏在口中,那麼連不會武功的人都可以使用了。一發出暗器後,立即將機簧吞下,這時裝在機簧中的炸藥就會爆裂,機簧和那人的胸膛都會碎為塵芥,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機關竟然藏在死者肚中,這實在是非常好的計謀。楊鋒死時,正在聽賣花小姑娘的話,鐵萬常死時,他兒子在耳邊,想必錢盈舒耳邊也正有一張櫻唇,只不過他再也想不到溫柔鄉竟會變成望鄉臺!”
白衣女子淡淡道:“可這三個人為什麼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來刺殺別人?這樣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
柏雍道:“對他們雖然沒有好處,但對他們珍愛的人卻有。紅雲雖然浪跡風塵,但對她妹妹卻真心呵護,如果有個人答應給她妹子一大筆錢,讓她後半輩子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做人,她未必不能捨身。楊鋒殺過很多人,其中也許就有賣花小姑娘的父母。憑她的資質,一輩子都不可能報得了仇。此時若是給她一個必殺楊鋒的機會,她未必不肯捨身。鐵萬常武林大豪,鏢局生意如此之大,難免做過一些虧心的事情。鐵中英在父親卵翼下長大,自然沒見過什麼腥風血雨,又慣以正義自命,若是有人將他父親暗地做過的壞事講給他聽,他勢必會大受刺激,也許就想以兩個人的血洗清這份恥辱。你知道,江湖上的人總認為,只要果斷一死,就算有過什麼罪,也都不必再負擔了。”
柏雍悠然道:“十二成就法中的光明成就法,不正擅長教化世人,贖苦得度麼?白衣空行母,這一連串的兇殺,是否是你的傑作呢?以江湖中的傳說攪亂眾人的視線,而借無辜者的希望、仇恨、愧疚施展自己的手段,這是否是你成就的目的?你又想從中得到什麼?”
白衣女子不答。
柏雍又道:“然而吳越王、畫翠峰兩片樹葉,並不是你寫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天羅教知道你是兇手,便利用了你的計劃。天羅教雖然擊殺吳越王未成,卻殺了武當掌門。若你再不承認,只怕這些血案都要算在你身上。到時候吳越王和武林正道,就等於朝廷、江湖聯合起來,只怕對你很不利。”
白衣女子慢慢將斗篷揭開一條線,讓她的目光透出來。她的目光冷清而鎮定,似乎想看清楚柏雍。她突然道:“葉子只是葉子。”
柏雍點了點頭,等著她說下去。白衣女子道:“就算殺人的葉子跟我手上的葉子一模一樣,也不能說明我是兇手,是不是?”
柏雍再點了點頭。白衣女子道:“同樣,就算你的猜測再怎麼合情合理,那畢竟只是猜測,是不是?”
柏雍苦笑了下,再度點了點頭。他不能不點頭,因為他不能否認這一點。白衣女子的目光中盈起一絲笑意:“所以,你還是不能證明我是兇手。”
柏雍卻笑了,得意的笑:“我說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為,你拿著這串樹枝的用意,就是想將我引過來,而這,也是你殺這些人的真正的目的!”他慢慢道:“我沒有說錯吧?”
斗篷中忽然又是一片黑暗,帶著陰冷透了出來。
殺意!
郭敖乘舟直下,夕陽落盡的時候,已經望見了洞庭湖中的君山。山水清輝,溶金瀉紫,澹盪生煙。山如水碧,水似天藍,眼界空闊,看去極為悅目。洞庭湖乃吳楚水路交通要道,來往船隻極為繁多,星帆點點,宛如雲從天來。群鳥上下,又似仙列靈集。郭敖卻顧不上看這些景緻,眺目遠望,搜尋著武林大會的蹤跡。
他並不需要多費力。因為湖中心已經豎起了一杆大旗,迎風抖開,上面寫了六個大字:“天下武林大會”。旗下是幾十條大船排開,組成了一個大大的方陣。那些船隻用腕粗的巨索困在了一起,上面鋪了木板,平平整整的,搭建起了好大的一座擂臺。擂臺周圍,又是幾十只船,上面站滿了人,正準備迎接來往與會的賓客。
郭敖的眉頭皺了起來。武林大會本為對付天羅教的,宜隱不宜顯,現在搞得聲勢如此浩大,似乎生怕天羅教不會知道一般。難道正道就不怕天羅教預先埋伏了無數火神索,將這片湖面整個炸到海龍宮去?郭敖搖了搖頭,果然太平久了,天下正道的憂患意識也便消失殆盡,少林與武當不堪一擊,這也絕非偶然。他緩緩住了船,泊在一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