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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軒苦笑道:“我是個俗人,塵世中有太多我無法割捨的東西,我不能隨你去。”
丹真納沐輕嘆了一聲,轉身向山下走去。她身上的白衣就如同那山中白雲凝結成的悵惘,在山頭朵朵盛開,然後隨著繁華落盡,越來越淡。崇軒突然道:“我們……我們還能再見麼?”
丹真納沐沒有回頭,輕聲道:“萬事隨緣,問我,不如問你。”
崇軒久久地注視,直到她影約的身影在山嵐越來越淡,再也看不見了。他的臉上浮起一絲笑容:“我說有緣!”然後打了個手勢。
鬼音娘子身子微微顫抖,盯著眼前這些散亂的人影。她心中的狂怒幾乎就要炸開,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命令手下蜂擁而上,將清虛斬成一堆肉醬。但她不能這麼做,因為她沒有得到命令。
崇軒的命令。
自崇軒代行教主之職後,天羅教中便沒有教主了,因為所有的人的心中都只有一個信念:服從代教主。三年之後,鬼音娘子雖然面對著自己一生中最切齒痛恨的人,卻也不敢貿然下令。
她只有等待。
然後她看到對面的山頭上嫋嫋地升起了一道白煙。這是撤退的訊號。鬼音娘子目光怨毒地盯著清虛,盯住他枯槁的面容,盯住他蒼然的白髮,盯住他悽惻的眸子。這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傷痛,每次在漆黑的夜中,她都會數著它,一遍遍提醒自己還活著。只有傷痛,才是活著的證明。因為她曾經愛得深沉,也因為她如今恨得刻骨。這愛與恨都已經深入骨髓,成了生命本身。忘記了它們,這生命也就再無意義。她最後看了他一眼,用力記住這讓她苦恨了一世的面容。然後她輕輕地揮了揮手,當先向山下走去。
她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天羅五老恨恨地盯了武當五老一眼,也跟在了鬼音娘子身後。
他們雖是退走,但絕不忙亂,整整齊齊的,天音部是天音部,天香部是天香部,天樞部是天樞部。天羅教心存天下,規矩之森然,當真令人畏懼。清虛道長看在眼中,愁意更甚。
但畢竟大敵還是退卻了,這無論如何都是令人欣喜的事情。再看著這滿地的鮮血,和在紫霄宮中奔突來去的千餘人,清虛道長的眉頭又忍不住皺了起來。他突喝道:“結陣!”
剩餘的兩百多弟子突地齊齊亮出長劍,隨著這聲呼喝,齊刷刷結成了一座座的九宮劍陣。武當派盛名垂數百年,參半是靠了這九宮劍陣。此時數百人施展開來,登時便如在紫霄宮中設了無數的屏障,那千餘湧進來的高手雖然各自身懷絕技,但無法統在一起,各自為戰,立時便被阻住,再也不能隨意行動。
清虛道長森然道:“武當派雖然新遭變故,但也未許輕侮,各位請自重。”
柏雍笑嘻嘻地走了上來,道:“道長請息怒,我們此來,絕無惡意,只是想借貴派的山門一用。”
他手指指著的正是武當派那被郭敖砍了一劍,然後又被沈清悒的鐵船撞塌半邊,再經方才血戰砍得斑斑點點的巨大山門。清虛道長重重哼了一聲,道:“武當派化外之人,什麼都不借。”
柏雍嬉皮笑臉地道:“別這樣說麼。我送你一件東西好不好?”
他在地上走了幾步,彷彿在量測什麼東西,又在地上敲了幾敲,走到西邊小門邊上時,突地在地上挖了起來。清虛道長的眉頭又皺起,卻聽柏雍一聲歡呼:“找到啦!”
他的手輕輕一扯,從挖出的洞中扯起了一條褐色的繩索狀物,笑嘻嘻地舉了起來。清虛道長臉上駭然變色,道:“火神索!”
柏雍扮了個鬼臉,道:“原來你也知道。”清虛道長顧不得多說,急忙縱了過去,一劍將火神索斬成兩截。一面匆忙地帶領弟子們順著那火神索挖去。火神索乃是天羅教一大利器,傳說其配製秘方傳自霹靂堂,乃是不傳之秘。霹靂堂名垂天下的霹靂子雖然厲害,但爆炸範圍小,遇到高手,便未必有用。這火神索埋在地下,用時只要將引線點燃,那便想炸多遠,就炸多遠。武功在其前簡直毫無用處,乃是江湖人士最大的惡夢。天羅教為了取得火神索的配方,不惜派了七位高手,投入霹靂堂中,臥薪嚐膽,費了三十年的時間,終於功成。順便將霹靂堂炸得寸土不剩,從此一蹶不振。火神索也成了天羅教十寶之一。清虛道長哪敢大意?夥同眾弟子,仔仔細細地滿地搜尋,頃刻之間,便一齊走了個乾乾淨淨。
劍陣一去,那些武士們又是一聲怒喝,撲了上來。柏雍呼道:“且停!”那些武士們去勢稍遏,柏雍微笑道:“你們想要這個鞠,是不是?”
眾武士一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