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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喃喃道:“這樣的女孩子誰敢不帶著去?只是你這麼能喝可怎麼得了?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沈清悒秀麗的面容上,怒氣中也帶上了一絲紅暈,她揚手要打時,卻又緩緩垂了下來。朝陽如此溫暖,爭殺已經夠多的了,又何必再添?
這燦爛的朝陽,將殘破的紫霄宮照得一片煌然。宮中不斷響起武當眾人搜到火神索時的歡呼,給滿目的慘淡抹上了一絲亮意。凋零過後,也許便是新生,是開始。武當雖一役式微,但總保全了一息命脈,比及少林,已屬幸運得多了。
山門外側,吳越王手下武士陣旗嚴整,簇擁著柏雍郭敖向山下行去。吳越王當先而行,大袖飄飄,魁梧的身材正映著煌煌日色。郭敖盯著他的背影,心中忽然閃起一連串的疑團。
他為什麼在武當深山中出現?又怎會與那些倭國浪人混在一起?他搶奪皮鞠為的什麼?難道這鞠竟是個寶貝,還是當初他一腳踢進帳篷後,帶了什麼東西出來?難怪此後鞠逑便蓬蓬響個不停。那麼這東西又是什麼?郭敖暗暗懸想,吳越王的影子越擴越大,宛如壓在他眼中的一團陰霾。柏雍和他此去荊州,當真只是遊玩麼?
大殿前山風寂寂,郭敖仰頭望向那湛藍的天空。天羅教所圖甚大,絕不會就此甘休,眼前這人,也似乎有著太多的秘密。江湖風雨,當真是越吹越厲了。只是李清愁和鐵恨此刻又在何處?郭敖一念及此,心中滿是思念——對酒當歌時,忽然少了豪語相邀的夥伴時的思念。
他不再猶豫,大步踏了下去。
摘葉飛花 第一章 座談嘯傲揖八方
荊州。
荊州最高的是什麼?不是城外的畫扇峰,也不是城內的擲甲山,而是吳越王府的雲湖閣。
雲湖閣高十八尋,每兩尋一層,雕著一種怪獸,看去威嚴且神秘。因為是吳越王的宅邸,尋常百姓不敢細觀,但市井傳言,這九種怪獸,就是傳說中“龍生九子”的九龍子。這等僭越的事情,百姓們當然不敢深談,但吳越王之心,也就路人皆知了。只是吳越王難得來荊州一次,因此,雲湖閣的最高頂一直空著。下一層,住的是王府管家錢盈舒。
錢盈舒是個人才,一兩銀子可以賺來三百兩,識得古董,會選名馬,極懂賞鑑樂器,除了不會武功,幾乎所有“人才”該會的本事,他都會。所以他雖然有些自狂自大,但吳越王還是讓他做了管家,大加倚重。因此他才能住在雲湖閣的次高處。
但錢盈舒自己卻覺得他最大的本事並不是走馬鬥狗,計謀經營,他常常自命為天下第一風流公子,識美人才是他最大的本事。他的確有這個本事,昨日他識得就是春月齋的紅雲姑娘。
紅雲是春月齋最紅的紅倌人,碧月是春月齋最紅的清倌人,紅雲碧月是親姐妹,也是荊州附近十三城最負盛名的美人。只是最紅的倌人當然也最驕傲,尋常的公子哥兒根本不入其法眼,錢盈舒自命天下第一風流公子,當然不甘落後。於是紅雲落在了雲湖閣的最高處。錢盈舒躊躇滿志,吩咐下去:“閒雜人等,一律不準打攪。”
吳越王雖然回了荊州,卻一直住在軍中,錢盈舒仍是雲湖閣的當家主,當家主吩咐下去的,還有誰敢不聽從?於是雲閣高鎖,一夜寂寂。
紅日滿床,雲湖閣上依舊沒有動靜。錢管家許下的賞紅,也不見發下來,府中的丫鬟僕婦們都笑著竊竊私語。錢盈舒雖風流而不下流,下人眼中還是頗有幾分親和的。看著日頭越來越高,當下幾個年輕的小廝由廚子老斧頭帶領,“砰砰砰”地敲起錢盈舒的門來。
錢盈舒是“雅士”,睡覺自然是很警醒的;紅雲是名妓,時間當真可用金子來衡量,也自然不肯多睡。但幾人敲了一陣門,裡面卻聲息皆無。老斧頭笑道:“錢爺昨夜下的本錢可真不少。你們再用力些敲,在這裡做客的劍神郭大爺幾日沒有回來了,錢爺再不去找,回頭王爺怪罪下來,可不是你我所能承擔的。”
那些小廝都笑道:“一會錢爺要是怪罪下來,你老可不要推得一乾二淨。”
老斧頭笑罵道:“幾個滑頭別的本事沒有學會,倒知道推諉了,還不快些上去敲!”那幾個小廝也都是好事之徒,當下用力敲了起來。哪知那門並沒有鎖,這一用力,登時“吱呀”一聲響,悄然敞了開來。小夥子笑道:“錢爺這可太匆忙了,竟然連門都沒關。幸虧雲湖閣高……”
老斧頭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他的臉色突然變了。蘇幔低垂中,他隱約看到兩人橫在床上,一動不動。他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陣不安,急忙搶了上去,將紅紅的流蘇帳掀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