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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有長老會的干預,此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也就不再辯解,且看崇軒說些什麼。
崇軒點了點頭,道:“但是蕭兄就任教主之後,卻不理教務,只整天鑽研教中的武學典籍。此事本也無可厚非,江湖中事,本就是力強者勝,蕭兄若是修成天下第一高手,本教也可在江湖中大振聲威。只是蕭兄為了專心研武,將教中事務交與蘇朝叡管理。蘇朝叡本是個落第秀才,機緣巧逢之下獲得了本前朝的武功秘笈,練成了一手怪異的打穴手法,但此人性情孤傲,落第之後不怪自己文章不好,反而大罵主考官不識英才,武功大成之後,就將監考過他的十一位主考官殺了個乾乾淨淨。恰好其中有一位是武當七子的青松子的妻舅,從而犯了眾怒,被追殺得無地容身,最後只好投靠本教。因他素來風流自賞,憤世嫉俗,蕭兄便以為他身懷大才而不遇,因此大加器重。那蘇朝叡也確實做了幾件有益之事,將教中事務處理得井井有條。但他始終忘不了被武當七子逼得走投無路之仇,在蕭兄閉關第二年,也就是蕭兄接任教主的第七年,率領教中十幾位兄弟,偷偷殺上了武當山。一場血戰下來,一行全部埋骨於兩湖澤國。這十幾位兄弟的性命,是否可以說是為蕭兄所誤呢?”
蕭長野臉上神色變了變,終於嘆道:“當時是我看走了眼,這十幾位兄弟的性命,的確是為我所誤!蕭某當時引咎想辭去教主之務,是長老會秉持公道,知道是蘇朝叡的過錯,並沒有多怪罪蕭某。”
崇軒道:“當時是因為西藏準爾珂提寺的紅衣喇嘛要搶回他們的鎮寺之寶雲香玉蓋,蕭兄獨自出鬥,連斃準爾珂提寺的七大覺士,保全了天羅教的威名。長老會因此特別施恩,不將蘇朝叡之亂歸於蕭兄的過失。然而此事剛剛了結,蕭兄又作了什麼呢?”
蕭長野黯然道:“之後我意氣風發,第三天便殺入少林寺,同十方禪師戰成平手,卻在十八羅漢陣中慘敗!從此我才知道天外有天,少林寺千餘年領袖武林,當真有他的道理。”
崇軒道:“蕭兄十二年中,孤身殺入少林寺三十餘次,每次都是鎩羽而歸,嚴重的時候渾身浴血,幾乎死於非命。長老會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他眸中冷光流轉,注視著蕭長野,森然道:“不自量力,好逞己強,不納忠諫,不識時務!”
蕭長野苦笑道:“不自量力,好逞己強,不納忠諫,不識時務……沒想到長老會給我的考評,竟然是這麼十六個字。”
崇軒道:“長老會多次研討,都極不理解蕭兄為什麼每次都是獨身入少林去。天羅教雖然久不在江湖上嘯雨揮風,但這幾十年已經聚斂起了一股極大的力量,若是全力以赴,未始不能將少林寺一舉攻下。何況我在暗,敵在明,以有心算無心,更是穩操勝券。但蕭兄卻每次都孤身而往,少林寺卻舉全寺之力以抗,這未免有些逞匹夫之勇,而且不識時務。”
蕭長野淡淡道:“你們不會明白的。我救的是自己心愛的女子,怎可藉助教中力量?就算救出來了,有什麼好誇耀的?”
崇軒道:“因此長老會覺得蕭兄只知匹夫之勇,做一江湖豪客有餘,而做天羅教的教主,卻大大不足。”
蕭長野道:“我知道他們想要的是一位通曉權變,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勝利的梟雄,但大丈夫行事但重快意,這麼婆婆媽**,有什麼趣味?”
崇軒揹負雙手,聲音中毫無感情,淡淡道:“蕭兄如此想,也不見得有什麼過錯。只是蕭兄又做錯了一件事。”
蕭長野袍袖揮拂,山風烈烈,將他身上絲絡縈繞的華裳吹得嫋嫋飄起,當真如靈仙夭矯。他哈哈一笑,道:“蕭某做錯了這麼多事情,卻哪裡在乎多這麼一件兩件?儘管說來就是了。”
崇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夜色中,他的眸子宛如兩團流轉的光暈,重重疊疊,似乎永無盡頭。但蕭長野全然不理。崇軒凝視片刻,目中光華漸漸隱藏,道:“蕭兄不合在三年前又蹈故轍,再度閉關之前,將教中事務全交給了別人。”
蕭長野冷笑道:“這別人是誰?”
崇軒靜靜道:“是我。”
蕭長野道:“當初我設了十大試題,你一一透過,連長老會都以為你是不可多得的奇才,難道我將教務交給你,是錯誤的麼?”
崇軒搖頭道:“蕭兄為何還不明白,無論別人怎麼傑出,都不能代替你自己的。你可以納其言,但卻決不能納其行。俗言一山不容二虎,蕭兄卻恰恰要在一教之中,樹立兩位教主。”
蕭長野目中精光一閃,森然道:“所以今**請動長老會,要來篡這教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