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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犢子一說起這個事,一臉的沮喪:“我回去了,回到家,找了跌打酒擦了擦,然後就上床睡覺了,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我才聽說龐巖死在常寡婦的酒坊了,我高興得哈哈大笑,說老天有眼,這都是他的報應,可不是嗎?這小子仗著他有一個有錢老丈人,不把人看在眼裡,這是老天爺的報應……”

陸錦屏冷笑:“你當著周員外就說這種話,我看你是不想在周家莊混了。”

牛犢子頓時傻眼了,望向臉色鐵青的周員外,他心直口快,心裡想的話噹噹的說了出來,現在看見周員外鐵青著臉盯著他,頓時後悔。周員外要整治自己,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陸錦屏說:“你說你打完架回家睡覺,一直睡到天亮,有誰可以作證?”

牛犢子嘟噥了一聲:“我光棍一條,破屋一間,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又有誰能給我作證呢?要是有個女人在家,我又何至於賺了幾文錢便全都扔在常姐的酒坊呢。”

“這就是說,你沒有不在場證據?”

“啥證據?”牛犢子反問了一句,的確他聽不懂這個相對比較專業的詞彙。

陸錦屏說:“就是說,你沒有證據證明你那天晚上沒有返回到酒坊這裡來殺龐巖,是不是這樣?”

“這個沒有,不過我真的是在家睡覺,我沒回到這來,我雖然恨他,但我真的沒有殺他,我做夢都想掐死他,但那也是做夢而已。”

他忽又想起旁邊周員外就站著,自己這麼說只怕周員外會更恨自己了。他真恨自己這張嘴,想什麼就說什麼,這下更麻煩了,偷眼看看周員外,果然跟降下了一層嚴霜一般,一雙眼噴著火,恨不得過來掐死自己似的,不由打了個哆嗦,趕緊又低頭。

陸錦屏站起身,對熊捕頭說:“我們去牛犢子家搜搜看,有沒有什麼贓物啥的,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轉頭對常寡婦說:“你也跟著去,必要的時候我需要你跟他對質。”

常寡婦趕緊答應,把房門鎖了,跟著陸錦屏他們來到了牛犢子的家。

牛犢子的家在鎮的邊緣了,很簡陋的一個土坯房子,沒有院子,就一間房,開啟房門進去,很簡陋的傢俱,鍋碗瓢盆也亂甩著,一看就是沒有女主人的單身漢房間。在屋角堆著一袋稻穀,一個石頭擂缽,用來舂米的,估計是吃一頓舂一頓。

陸錦屏在他屋裡四處檢查,當他檢查到屋角那張木床前時,他隨手拿起了那個骯髒的枕頭,提了起來。枕頭下放著兩條白色腰帶,還有一條猩紅色的裹胸。

陸錦屏用兩手的手指頭,分別拈起那兩條腰帶和那一條猩紅的裹胸的一端,慢慢提了起來,長長的腰帶和裹胸垂在面前,很乾淨,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胭脂味道。一聞到這個味道,陸錦屏不由心中一動,想起了常寡婦閨房的味道,兩者很是相似。轉頭對牛犢子說:“這是誰的?怎麼來的?”

牛犢子一張黑臉變成了豬肝色,訕訕的說:“是……,是我撿的。”

“從哪裡撿的?”

“嗯,垃圾堆撿的,我看著挺新的,就拿回來了。”

陸錦屏來到唐朝半年了,腰帶他當然見過也用過,至於這女人的裹胸,他也見過葉青青用類似的寬布帶裹胸,所以知道這是用來做什麼的,便笑著對牛犢子說:“腰帶倒也罷了,這條裹胸,你撿這東西做什麼?你能用?”

牛犢子訕訕說不出話。

陸錦屏又說:“你在哪個垃圾堆撿到的?”

“是,是在常姐的酒坊的垃圾堆撿到的,可能是她扔的吧,我見還挺乾淨,她不要,我就撿回來了。”

陸錦屏仔細看了看那腰帶和裹胸,上面沒有任何標記。他拎著那裹胸走到院子裡,對常寡婦說:“你來辨認一下,這腰帶和裹胸是不是你的。”

常寡婦瞧了一眼,喲的叫了一聲,又是羞澀又是興奮,不停的拋著媚眼說:“爵爺,你咋偷拿人家的腰帶和裹胸,哎呀,爵爺你,你要是喜歡……”

“這東西是在牛犢子枕頭下面發現的。”陸錦屏打斷了常寡婦的話,“他說是在你酒坊的垃圾堆撿到的,是你的嗎?”

常寡婦啊了一聲,顯得頗為失望。走上兩步,仔細看了一眼,搖頭說:“我看著像是,不過也不敢確定,因為上面有沒有記號。”

“牛犢子說在你酒坊的垃圾堆撿到的,酒坊來的有女人嗎?”

“這倒沒有,到我酒坊來的,基本上都是男人。就算有女人來幫著家裡人沽酒,也是打了酒就走,不會留下喝酒的,更不會扔下這玩意兒。如果真是從我酒坊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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