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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上面的胡知縣咳嗽了一聲:“嗯嘆!你叫什麼名字?如此不識體統,這裡豈是你的位置!”
包正一看縣太爺的手正指著自己,只好躬身道:“大人,卑職是新任仵作,不懂規矩,所以站錯了位子。請大人海涵。”
胡知縣輕蔑地掃了包正一眼,又從嘴裡擠出了幾個字:“快去排尾站了,那才是你的位子!”
包正這才恍然大悟:“在古代,等級最是森嚴,自己剛才就已經不知不覺犯了錯誤,捋了縣太爺的虎鬚。嘿嘿,不過,用鼠須可能更恰當!”他心裡一邊琢磨著,一邊在衙役們鄙夷的目光中走到了排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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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南宋第一案
站在最後,包正感到視野極為開闊,於是就打量了一下大堂,只見正中懸掛著一塊匾額,上面這幾個字包正還是認得的,寫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顯得非常莊重;下面是一張木製桌案,擺放著筆墨、籤筒、驚堂木之類。桌案後面的椅子上,就是那個胡知縣了。
再往兩旁看,三班衙役站列兩旁,個個都表情嚴肅,烘托出一派威嚴之氣。看罷,包正心中暗想:“這個縣衙的大堂,果然是名不虛傳。”
胡知縣看看手下都到齊了,於是開言道:“各位,今早八里享的里正來報,說那個村裡昨夜發生大火,燒死了兩個村民,我們食君之祿,就要恪盡職守,大家今天隨我一同下去查案,誰也不許偷奸耍滑,不然,老爺我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說罷,就努力地瞪起了小眼睛。
兩旁人等齊聲應道:“謹遵大人教誨!”包正也只好嘴裡跟著哼哼,心中卻大大鄙視了胡知縣一番:“七品大的小芝麻官,官威倒是擺得十足,這要是在我們那個時代,早就把你罷免了!”
於是,縣衙的一干人等,浩浩蕩蕩出發,直奔八里亭而去。此地位於龍游縣南,約有八里左右的路程,故此名之。
縣太爺出門,果然是不同凡響,最前面是兩個衙役鳴鑼開道,“咣、咣、咣、撲”,敲得是三棒半。當時縣令的級別是正七品,按照規定,就得敲三棒半,所以有經驗的人,從鑼聲當中,就能聽出官員的品級。
後面有衙役打著牌子,一面是“肅靜”,一面是“迴避”;再往後,就是手持水火棍的差役。中間是胡知縣的大轎,按照品級,縣令乘坐的是四人抬的轎子,稱為“肩輿”。
這八里亭離縣城不遠,但是就這八里多路,卻走了足足一個時辰。主要原因,還是出在胡知縣身上,衙役們四人一夥,輪流抬轎,全部都累得汗流浹背,步履維艱。看得最後面的包正心中打顫,肩膀也彷彿被壓下了一截。幸好馬上要輪到他上陣的時候,八里亭到了,包正也幸運地躲過一劫。
開道的銅鑼聲早就驚動了村子的里正(相當於村長),連忙到村外迎接。同時,還跑出一大群光屁股、流鼻涕的娃娃,亂嚷著尋找耍猴的。被裡正嗷嘮一嗓子,驚得四散奔逃。
包正打量了一下村子的情況。只見村中樹木很多,房舍多是茅草房,上面長滿了青苔。房前屋後都種植著一些蔬菜、桑麻之類,一片田園風光。
胡知縣落轎之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趕快帶路,到苦主家檢視。”看得包正心中納悶:“你這坐轎的怎麼比抬轎的出汗還多?”
里正不幹怠慢,領著這一大票人馬來到了一座殘垣斷壁之前。然後介紹道:“這座宅院乃是本村白善人家,白善人平日修橋補路、齋僧佈道,是公認的善人,不想飛來橫禍,遭此天災,真是令人扼腕嘆息啊!”
正說著,旁邊又過來幾人,跪在胡知縣身前,哭訴道:“大人!我們是白善人的兒子白文、白武,請大人允許我們把父母的屍身早早收殮,入土為安!”
包正一看這些人,都披麻戴孝,面帶悲色,顯然是白善人的兒子、兒媳。看模樣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
胡知縣取出了一塊絲巾,擦了一通汗,然後瞟了跪在地上的孝婦幾眼,見都是些姿色平庸的村婦,就把手一擺:“都起來吧,本官一定會秉公處理。”
幾個人這才起身,退到一旁。里正取來一把椅子,請胡知縣上坐。胡知縣又命令道:“仵作,驗屍。”連說了兩遍,卻無人應答。胡知縣不由勃然大怒:“包正,還不快快出列!”
包正聽了,心中一驚:“敢情剛才是叫我呢,看來得快點進入角色了,不然,縣太爺的屁股板子恐怕就快到我的屁股上了。不過,仵作這行倒也不陌生,就跟法醫差不多。不知道要不要解剖屍體,要是那樣就壞了,解剖學我可還沒學完就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