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冰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錢塘縣的王知縣乘坐著轎子,率領著三班衙役,急匆匆地趕來了。
到了包正等人的面前,王知縣下了轎子,理了理袍袖,然後瞥了包正一眼,傲慢地問道:“包仵作,你為何捆起何員外?”
包正道:“他先殺害王氏,又殺死何武,幾天之內,連殺兩人,難道就不該緝拿歸案嗎?”
王知縣看了何天福一眼,見他並不辯白,就知道確實如此。於是眼珠一轉,又對包正說道:“既然如此,你就把犯人交給本縣審理,就不勞你們了。”
小黑怒道:“人是我們抓的,憑什麼給你?”
王知縣也面帶不悅:“大膽!你一個小小的都頭,竟敢目無上官,該當何罪?”
包正一看他耍起了官威,就攔住了小黑,然後對王知縣道:“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是我們龍游縣辦理的,恕難從命!”
然後轉身對剛才的少年道:“你來說說吧!”
那少年於是道:“大人,我祖父家傳了二十畝水田,這個何天福非要低價買下。我祖父自然不肯,誰知一月之後,水稻成熟,那何天福竟然帶著十多個家丁,到我家地裡去收稻,說是一個月前已經買下了。我祖父就上前與他理論,卻被這廝當胸一腳踹倒在地,然後又命令家丁一擁而上,一頓拳打腳踢,將我的祖父打得重傷吐血。抬回家後,第二天就去世了。我父親就告到了縣裡,就是這位王知縣審理的,他旁邊的李仵作給驗的屍,卻說我祖父是天熱人老,死於中暑,還說我父是誣告良民,結果就被抓走當了苦役,如今已經過去兩年多了,音信全無,請大人給我作主啊!”
包正聽他說得悽苦,於是就對李仵作道:“李兄,當日的情景如何?”
李仵作從容說道:“當時,死者的胸部腹部都有青紫印痕,但都是死者活著的時候拔火罐留下的痕跡,並非毆打的傷痕。”
包正皺著眉頭道:“有傷無傷,一驗便知!少年,你祖父葬在何處?帶本官前去驗屍。”
旁邊的一支梅連忙小聲提醒道:“包子,人都死了三年了,屍身早就腐爛,恐怕只剩下累累白骨,你如何驗法?”
包正和他耳語了一番,一支梅就領著幾個衙役離去了。
李仵作聽了,先是一愣,然後奸笑道:“包老弟,我也去跟著開開眼,見識一下你如何給死了三年的人驗屍,也好從旁觀摩學習!”同時心中暗暗好笑:“哼!胸腹之傷,早已化為烏有,你還驗個屁!”
就連王知縣也準備看包正的笑話,也隨著去了。其他看熱鬧的村民,也跟去了足有幾百人。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村外的墓地。此時,已經時近中午。
包正叫少年找到了祖父的墳墓,然後挖出棺木。開啟棺蓋之後,裡面只剩下一具淡黃色的枯骨。圍觀的村民見了,也都為包正捏了一把汗,不知他要如何驗屍。
這時,一支梅帶領著衙役,滿頭大汗地趕來了,還帶著一大堆用具。
包正檢查了一下這些物品,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就先戴上手套,用清水把屍骨先清洗了一遍,然後用細麻線把屍骨按照人體骨骼的位置,一塊塊串連起來,在一片竹蓆上擺成*人型。
同時,吩咐衙役在地上挖了一個長五尺、闊三尺、深二尺的地窖。掘好之後,又捧來許多柴炭,堆放在地窖裡,然後引火燃燒。過了半個多時辰,地窖四壁的泥土就被燒得通紅了。
這時,包正叫人用鐵鍬將火炭剷出,連忙將兩升好酒、五升酸醋潑灑在地窖內。頓時,熱氣蒸騰,酸香撲鼻。說時遲,那時快,包正又叫兩名衙役把盛放屍骨的席子放到地窖裡,上面用一些蒿草苫好。
又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已經有些偏西。包正叫人撤去蒿草,取出了屍骨,然後,叫小黑撐開了一把紅油傘,遮住了屍骨上的陽光,仔細檢驗起來。旁邊的人也都凝神屏氣,靜觀包正驗骨。
包正先是仔細觀察死者的胸骨和肋骨,看了一會,取出了幾根肋骨和一塊胸骨,對圍觀的群眾說:“這塊胸骨之上,有塊塊暗紅色的淤血斑跡,清晰可見;這兩根肋骨已經斷裂,而且斷裂處也呈深紅色,乃是流血滲入其中。由此,證明死者當時確實是被毆打致傷,因而死亡。”
幾個膽大的村民也都上來觀看,果然如包正所說。李仵作也湊了過來,仔細地檢視了一番,轉身欲走。卻被包正一把拉住:“李兄,這當日之傷,你究竟是如何驗的!”
李仵作頓時無言以對。小黑衝到了他的面前:“好球囊!定是你收了何天福的賄賂,有意作弊,灑家今天就要替死者報仇!”李仵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