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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是這麼講的。”外婆勸解他。
“她爸爸媽媽鬧離婚,奶奶身體又不好,見天就自己一個人在家,心裡煩一點也沒處講。你難得回燕山,不要總是對小姑娘臭著臉。”
晏知時喝淨碗底最後一點白粥,白瓷碗底嗑上漆木的桌面。
牆上的老式掛鐘的黃銅鐘擺映在瞳仁裡兢兢業業地來回擺動。
他失去了辯駁的興致,潦草回答:“知道了。”
然後隔天。
她準時又來了。
這次不僅僅是自己,甚至抱上了院子裡不許上樓的老狸花。
任苒自顧自地將書房空調打到了22度。
手邊一支裝著黑色液體的汽水瓶,嘴裡叼著半截碎冰冰呲溜吸著,蜷腿靠著沙發坐在地板上。
貓閒適地盤在腿窩,她右手拿了一本書,嗖嗖嗖地翻過一頁頁。
晏知時後來從電視上看到被打假的量子波動閱讀,想來從很久以前,就已經親眼見識過了。
一本數百頁的書,不過幾分鐘就在她的眼裡失去了閱讀價值。
等他反應過來,空氣已經安靜了很久,晏知時抬眼一瞥,對上對方黑黢黢的眼。
“你今天很奇怪,”她說,“怎麼沒嫌我吵?”
“還好。”晏知時靠著椅背,少年的手指節修長,白皙的面板下隱隱現著青筋,手肘壓在書頁上,他的語氣漫不經心。
還可以忍耐。
任苒沒聽出話外之音,手裡捏著碎冰冰化到底部的冰沙,去碰貓的鼻子,瞭然點頭說:“那很好。”
“人活著,要進步。你現在就好多了。”
晏知時沒再答。
他只是回來過個暑假,陪陪老人,不過三週就要回S市去了,忍一忍,眨眼就過去了。
就像很多個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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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知時的母親戚少桐同任苒的父親成長於同一個軍屬大院,他們是同輩,卻差出不少歲數,彼此認識但不熟。
戚少桐考上重點大學的那一年,任國鳴剛剛初二。
他自小就是刺頭,又渾又犟,大院外號叫瀨尿蝦。
不學好、不服聽、不能講,家裡皮帶抽斷多少根,街頭巷尾為非作歹,總少不了他一份。
戚少桐研究生畢業結婚的那年,任國鳴靠家裡關係混進了大專。
他書沒讀成,交了女友,一個意外未婚先孕提前當了爸,孩子出生倒趕上了跟戚少桐一起。
晏知時隨父母住在S市,回燕山的機會並不多,基本都等著年節。
按說起來,他應該從襁褓中就見過任家人,但是真實地對在腦海裡形成印象,已經到三四歲那年的冬天。
那天是暖冬,從頭到尾沒下過一場雪。
這不妨礙晏知時被奶奶裹得厚實,他面板白,穿著藍色的羽絨服灰色毛衣像個小紳士,被晏波牽著四處串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