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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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兒童嬉戲。
一切都帶著辭舊迎新的喜氣,唯有太子府一片冷寂。
裴辜元不在京城,她原本是樂得自在,可日子都是掰著指頭數著過的,二月末則是她要去和親的日子了,這盼了許久的新年也跟著變了味道。
“娘娘,這是各府的禮單。”窕兒呈上一沓厚厚的單子。
而今誰人都知曉,她這位太子妃馬上就要成為大殷的恥辱,那個高門貴族不是暗戳戳的盤算著如何將自家女兒嫁入太子府。
什麼京城才女,這等招來禍事的稱謂不要也罷。
沈卿歡沒有看桌案上的單子,屋外白茫一片,卻看得心中更堵得慌。
重活一世,卻並沒有像話本子上那般,而今她深知還沒有能力自保。
這一世亦是可笑。
“娘娘,這是堂玉軒送來的。”桃之捧著一個蒙了綢緞的托盤來。
她有些時日未曾聽聞堂玉軒了,又怎會不知曉這是誰的住所。
沈卿歡神魂像是回來了幾分,看著那被頂起圓潤弧度的綢緞道:“放著吧。”
她這些時日的魂不守舍,身邊人都看在眼中。
可這等事放在哪個女子的身上,都是淡定不下來的,和親一路兇險,怕是一生一世都要待在那等蠻夷之地,到時誰為她報仇,誰為她守住尚書府。
謝謹庭嗎?
沈卿歡哂笑一聲。
謝謹庭在她這裡雖算不上惡人,卻也不是什麼值得託付之人,此番和親非去不可,可還是要她自己安頓的,親要和,日子也要過。
只不過先前的一切想法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沈卿歡面前的綢緞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做工極其精細的同心球。
同心球通體呈象牙白,觸手則是難得的細膩,外層是鏤空的一棵落梅,內層則是雕著一棵玉蘭樹,樹下是一隻伸著懶腰的貓兒。
兩棵樹的樹幹的紋理都是極為清晰的,而那隻打著哈欠的貓兒,便是連嘴邊的鬍鬚都栩栩如生。
“同心球不是這般的,不倫不類。”沈卿歡輕嗤了一聲,別過了頭,待了一會復又瞟了一眼那象牙球。
她是極為喜歡這些小玩意的,可而今她還生謝謹庭的氣。
沈卿歡起身將小襖披好,朝著玉娘寺去。
*
“乾爹,娘娘出門了。”李繼妄道。
謝謹庭擺弄著手中那把小巧的剃刀,沒有應聲。
他而今眼下帶了淡淡的烏青,把玩著剃刀的指上也遍佈大大小小的傷口,給原本完美的長指添了幾分可怖,新舊交疊,觸目驚心。
他不應聲,李繼妄繼續道:“桃之把同心球送到了蒹葭堂。”
堂玉軒還是寂靜無聲,李繼妄偷偷瞭了他一眼:“乾爹,您這般不眠不休幾日了,再這樣下去,身子怎麼吃得消。”
他知曉兩人之間定是起了齟齬,可他磨了幾日,都不曾聽乾爹開口。
“她不喜裴辜元,咱家這般做何錯之有。”謝謹庭將那小刀放在桌案之上。
“乾爹同娘娘說了什麼?”李繼妄追問道。
桌角蹦蹦跳跳的蠱雕,此刻也停下了動作,偏頭看著兩人。
謝謹庭看著落在桌案上的一片鳥羽,道:“咱家要她去和親。”
“什麼?!”李繼妄兼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直接從坐墩上彈了起來。
看著乾爹淡然的神情,他簡直一言難盡:“乾爹可同娘娘說了您的想法?”
謝謹庭沒有理會他這幅齜牙咧嘴,好像凳子燙了屁股一樣的表情,冷聲道:“李繼妄,安排假死掉包和親新娘,這等大事出不得紕漏,如何能告知她。”
“我雖不知曉娘娘如今如何,可用腳指頭想,也知曉她這幾日過的不是很順心,乾爹,您到底在顧慮什麼?”李繼妄鎖緊了眉頭。
此刻他是參透了那句古話,這可不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嗎。
“咱家比你更瞭解她,她定是不喜這般的。”謝謹庭撫了撫蠱雕的毛。
蠱雕親人,而今正是歡呼雀躍的喊著:“秉筆!秉筆!秉筆!”
“娘娘最是有主意,亦是最有骨氣,不同尋常女流之輩,乾爹若是有難言之隱,便好生陪她一個月吧。”李繼妄嘆了口氣,朝著蠱雕招了招手。
蠱雕見狀飛上他的肩膀,朝著身後的謝謹庭歪了歪頭,便跟著李繼妄出了堂玉軒。
見著他出來,裴安倚在廊廡旁招呼:“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