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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說辭一如當初童焱教訓他的原話,可從他嘴裡說出來,卻絲毫沒有打擊報復的狹促感。
“我沒有逞強!”童焱立馬挺直腰桿,噌噌幾步趕上鬱瑛,“你可別小看了我,想當初我也是七峰村的人,一天走十幾裡山路跟喝白水似的。”
鬱瑛仔細審視了一遍號稱走十幾裡山路跟喝白水似的,卻又大汗淋漓、呼吸紊亂的童焱,終於苦笑一聲道:“好吧,那麼姜姑娘不介意我休息一下吧?”說罷便撣了撣草地,坐了下來。
童焱撿到現成的臺階,當即也不再堅持,四仰八叉的大字型仰躺在林地上,順便摘了片大葉子擋在臉上遮陽。
其後的一路上,鬱瑛少不得教教童焱走山路的省力辦法。怎樣調整呼吸,怎樣調整步伐與步頻,也不再問童焱需不需要休息,而是每走一會就自己先休息了。童焱當然看的明白:人家孩子這是給她留面子,替她開口了。
一路上氣氛極為融洽,讓童焱不禁想——要是把鬱瑛的心安在沈曇身體裡那該多好。
“姜姑娘,問你一些事可行?”又一次休息的時候,鬱瑛平緩的聲音從旁邊盪漾過來,鑑於已建立了一定的革命友情,童焱點了點頭。
“司天臺的鬱大人……是個怎樣的人?”
“啊?”童焱扇風的手忽然一頓,迷惑的看著鬱瑛。她原本還擔心他又像昨天那樣,以一副學術研究的精神頭問她有關男歡女愛的問題,卻不想他忽然來這麼一道。
“他不是你的親戚嗎?你幹嗎問我?”
鬱瑛卻搖頭說道:“說是親戚,跟陌生人也沒什麼兩樣。三叔六歲時就進入玄教為弟子,此後從未回過荊州,我是進京後才第一次見他,何況被宗族除名後,他已不算鬱家的人了。”
“那你還問起他幹嗎?”
“也沒什麼,好奇罷了……”鬱瑛喝了口水,“說來慚愧,外人常說鬱氏一貫自視甚高,我也無法否認,因為這個家族的歷史比這個王朝還要長,所以族人不可避免的都會帶點清傲的脾氣,也因此很難想象……三叔會像外人說的那樣……”
所謂“外人說的那樣”無非是如下幾個關鍵詞:奸佞、禁臠、朝堂敗類……個別幾個比較誇張的,也會冒出“媚色禍水”這類常加封在女性頭上的字眼。
童焱心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但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樣說的人實在是太小看鬱元機了。他可不是個在上位者面前百般奉承的奴才,相反,梁崇光倒要去看他的臉色。所以童焱遂拍拍鬱瑛安慰道:“其實你也不用覺得丟臉,鬱大人就算是奸佞,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奸佞!”
額……這話聽著還真不是一般的彆扭。
果然,鬱瑛奇異的看著她。
“嗯……那個,我也不是太清楚啦,畢竟我只是白鷺觀裡一個打雜的,鬱大人嘛……不苟言笑,整天都一副別人欠他錢的陰沉面孔,不過他很有勇氣,心態也很好……”沒有這兩點,可做不了出名的奸邪。童焱繼續道:“他好像見不得別人高興,喜歡看著別人因為他提心吊膽,性格十分惡劣,你可以查查他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哦,對了!他說話總是帶刺,但偶然卻能說幾句很有人情味的話,讓你以為他還是有點良心的,其實……”
其實他還是沒良心!童焱又想起了小夭,只要想到這一點,對鬱元機的怨恨就如埋藏在灰碳中的火種般重燃了起來,隨風狂漲,瞬間燎原。
她終於不再講了,一門心思的沉浸在對鬱元機的階級仇恨中,半晌後才發現鬱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怎……怎麼了?”還嫌我介紹的不清楚?
“姜姑娘……你說你並不是很清楚我叔叔……”鬱瑛有點不解的說:“可我看你怎麼說的挺頭頭是道的?”
噌!童焱一口氣吸到鼻孔邊緣,忽然噴不出來也落不回去了。
“休、休、休息夠了吧!我們快趕路啦!”童焱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馬當先的朝前飛奔。
這個少爺!一直覺得是正統君子之道的,怎麼也會爆出這些駭人聽聞的言論?昨天才一句話害的她一晚上沒睡好,今天又語出驚人,搞得她現在再一想鬱元機:除了憤恨、恐慌……還有一點點茫然無措。
什麼嘛!剛剛還在誇他,果然姓鬱的都擅長妖言惑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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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什麼嘛!果然山裡人就是山裡人,都不懂得照顧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