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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十分結實,床榻上放著簇新的細麻被褥和一隻竹枕,榻旁有一隻油光滑亮的竹箱,牆角還有一張桌子和坐榻。
此時,張鉉負手站在窗前怔怔地望著遠處一棵結滿白果的公孫樹,幾名隔壁的光屁股頑童正爬在樹上用竹竿敲打黃澄澄的果實。
張鉉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顯得有點心煩意亂,他還在回味王伯當剛才說的一席話,挖掘潛能,聚渾身之力於雙臂,他現在才明白,要練到宇文成都那一步是多麼遙不可及。
不說宇文成都,就連王伯當的武藝也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張鉉從小酷愛練武,六歲時便被選進少年武術班,跟隨老師到處去拜師學藝,他對學武術有一種天生俱來的痴迷。
十八歲參軍,正是過硬的武術底子使他被特種兵教官一眼看中,從此開始了長達兩年的殘酷訓練,兩年前又被送進陸軍學院學習,可就算是學習,他對練武也有一種異乎尋常的熱愛,彷彿是天生具有。
發現自己誤入隋末,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學武,畢竟隋末亂世,拳頭硬才是真理,他沒有足夠的文學素養,當不了文臣謀士,那只有走從武這條路。
而且這個時代還有李元霸、宇文成都、裴元慶、羅成、秦瓊.....
無數讓他心搖神蕩的猛將都會一一出現在他眼前,他幾天前還曾經夢想自己也能成為其中一員,可現在.....他竟然有點絕望了。
王伯當用一種婉轉的方法告訴他了武技和武藝的區別,武技只是拳腳招式,而武藝卻是力量。
他一米九的身高卻舞不動五十斤的槍,而矮他半個頭的王伯當卻能用六十斤重的長槍,更不用說宇文成都二百多斤重的鳳翅鎏金钂了。
他把這個時代的武藝想得太簡單了。
這時,門口鑽處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笑嘻嘻對張鉉道:“張大叔,爹爹讓我送一把刀和刀譜給你。”
小傢伙跑進來,把一把刀和一隻卷軸放在桌上,又從懷中摸出一隻瓷瓶,“對了,還有這個!”
張黎好奇地接過瓷瓶開啟,裡面是十顆硃紅色的丹藥,大小如葡萄,氣味芬芳。
“這是什麼?”
“這是培元丹,我們王家的獨門秘藥,我也在吃,嘻嘻!不過一天只能吃一顆,有一次我偷吃了兩顆,差點把我熱死。”
張鉉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笑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我叫王遠志,爹爹說男子漢要有遠大的志向,但我娘總叫我小五郎,我哪裡小了?”小傢伙撅著嘴不服氣地說道。
張鉉忍不住笑了起來,拍拍他後腦勺,“叫小五郎也不錯,你爹爹呢?”
“我爹爹出去了,我聽見他對娘說,他要買什麼裝水的瓦缸,要去幾年,娘都哭了。”
張鉉一怔,他立刻明白過來,不是裝水的瓦缸,而是瓦崗寨,歷史上,王伯當就是跟隨李密上了瓦崗。
可是.....李密被自己殺了啊!王伯當還去瓦崗寨做什麼?他心中著實困惑不解,難道自己殺的李密是另一個李密?他想起城門口看到的李密人頭,分明就是另一個,他真的有點糊塗了。
這時,一陣孩子的歡笑聲將張鉉從沉思中驚醒,他才發現小傢伙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張鉉知道自己想不通,索性也不再多想,將它擱之腦後,他拾起桌上的刀,就是下午和王伯當比試那把刀,隋軍橫刀,非常適手,他不由又想起了王伯當說的那番話。
‘你不用沮喪,你有這麼高的身材,這麼健壯的體格,筋脈也不亞於我,這就是天資,我相信你的成就會遠遠超過我,你是大器晚成。’
張鉉心中湧起一股豪情,開始又有了信心。
張鉉拾起卷軸緩緩展開,他的心頓時怦怦地跳了起來,只見卷軸內發黃的絹布上是一幅幅人物畫,一人在練刀,栩栩如生,一共有十八幅圖,每一幅圖旁邊還有幾行說明文字。
張鉉翻到最後,看見一張紙條,王伯當專門寫給他。
‘此乃王氏培元刀法,培元之法種類繁多,各有千秋,王家以刀法入門,輔以丹藥,一年可成,賢弟雖過培元之年,但資質天生,或許和常人不同.....’
張鉉從瓶中倒出一顆藥,託在手心凝視,硃紅色的藥丸在光線下映出一種奇異的光澤,他毫不猶豫地將藥丸送入口中,嚼碎嚥下。
張鉉久久注視著第一幅圖,又閉目冥思片刻,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胸腹之間湧起一股熱氣,他輕輕低喝一聲,手中雪亮的戰刀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