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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兩位大人是遊玩至此,聽聞盧知府要開棺驗屍於是前來看熱鬧。”
陳管家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關切地向陳老爺說道,“老爺,我來的時候衙門的人正在開棺,看樣子今天是非驗屍不可了,您可要想辦法來從中脫身。”
顯而易見,一旦開棺驗屍的話那麼張家老大的死因就會公之於眾,進而把陳家二公子給牽連進去。
陳家二公子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恐怕還沒等動大刑就竹筒倒豆子把實情一股腦地都講出來,這樣一來可對陳老爺和陳家不利。
“該死,他們怎麼來了這裡!”陳老爺現在已經心亂如麻,面色鐵青地說道,誰能想到李宏宇和趙欣不偏不倚地正好敢在盧孝明對陳家發難的時候來了九江。
此時此刻,陳老爺心中不由得感到懊惱,如果當時聽了陳管家的話把盧孝明應得的那份賄賂如數給盧孝明,那麼也就不會有今天的這種糟糕局面。
然而,陳老爺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真正想要懲處陳家的人並不是盧孝明而是李宏宇和趙欣,否則盧孝明吃飽了撐的在這個時候生事,肯定會夾著尾巴乖乖地做人。
“李少傅和趙大學士不是應該在京城,他們怎麼回來了這裡?”下一刻,陳老爺就對李宏宇和趙欣出現在這裡感到疑惑,兩人可是朝之重臣自然要留在京城商議朝政。
“老爺,聽說李少傅和趙大學士因為朝堂上的黨爭被皇上調離了京城,想必是趁著這個機會到地方上散心。”
陳管家聽說了一些風聲,聞言向陳老爺解釋,然後憂心忡忡地望著陳老爺,“有李少傅和趙大學士在,恐怕臬臺大人無法幫咱們了,盧知府十有**也會明哲保身。”
“哼,他們收了咱們那些多的好處,豈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
陳老爺聞言頓時就是一聲冷笑,他手裡可攥著不少賄賂盧孝明和張山的證據,如果他們要是不幫陳家的話那麼大不了屆時一起死,誰也別想獨活。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一匹快馬趕了過來,馬背上的人是衙門的差役,從服飾上來看是按察使司衙門的人。
“臬臺大人說了,此幅字跡雖是贗品但他身為朝廷命官不敢收受百姓之物,因此此物完璧歸趙,那十兩銀子就權當是捐給九江府修橋鋪路了。”
差役在眾人的注視下從馬背上跳下,把背在背上的一個細長的長方形錦盒交給了陳管家,然後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陳管家連忙開啟錦盒,裡面正是王羲之的那幅真跡,這使得陳老爺的臉色頓時更加陰沉,張山這是與他撇清關係,意味著事態已經糟糕至極,否則張山豈會捨得如此寶貝。
“管家,老爺對你如何?”沉吟了一下,陳老爺鄭重其事地望向了陳管家,不動聲色地問道。
“老爺待小的恩重如山。”陳管家聞言心中不由得一顫,隱隱約約意識到了陳老爺的用意,但他對此無可奈何唯有沉聲回道。
“管家,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陳家遇到了一道難關,如果老爺倒了的話這條船可就要翻了。”陳老爺盯著陳管家,神色嚴肅地說道,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老爺,小的明白,二少爺的事情小的來扛,還望老爺能照料小的的妻兒老小。”
陳管家自然知道陳老爺的意思,如果船上掉下一個人的話只能是他,這樣才能確保船不翻,因此一咬牙說道。
這並不是陳管家對陳老爺如此忠心,而是一種萬般無奈下的自保之舉,他與陳家的交集太多,正如陳老爺所說的那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了家人的將來唯有犧牲自己保住陳老爺。
“你放心,我會待他們如自己的家人!”陳老爺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向陳管家承諾,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唯有負隅頑抗奮力一搏。
此時,張家墳地地頭,盧孝明當眾公開審理張老漢的案子。
由於涉案的劉知府、仵作和那兩名誣告張家老二的年輕人已經俯首認罪,這使得案子進展得非常順利,其餘的證人也紛紛推翻了原先的口供,一五一十地招供了實情。
按照這些人的招供,矛頭紛紛指向了陳家,確切的說是陳家的陳管家,所有的事情都是陳管家出面運作的,身份高貴的陳老爺肯定不會為這種事情出面。
“陳虎,你可知罪?”等審完了那些證人,盧孝明伸手一指立在證人邊上面無血色的陳二公子,冷冷地喝問道。
“知……知府大人,學生……學生是被冤枉的,望……望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