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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事兒乃御醫的責任,與太后何干?”李宏宇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自然清楚壽寧公主來的用意,此時朝中的大臣能幫上太后的唯有他了。
“宇哥哥,可外人卻不這麼想,認為是太后想要暗害皇上。”秦月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所謂人言可畏,倘若任由那些流言傳播下去的話太后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此事傷不了太后,藥方乃御醫寫,崔文升不過是跑了一趟腿兒而已,皇上心中也明白。”
李宏宇聞言沉吟了一下,一邊品著侍女端上來的香茗,一邊微微皺著眉頭說道,“我擔心的是皇上的身子還能撐多久。”
“宇哥哥,皇上春秋鼎盛,難道……”秦月聞言頓時吃了一驚,她從李宏宇的話裡感覺到事態有些不妙。
“皇上正值壯年不假,可長久以來心情鬱積,再加上縱情於酒色,身子早就被掏空了,此次大病一來猶如山崩,不知皇上能否挺過去。”
李宏宇搖了搖頭,壓低了音量向秦月說道,以大明目前的醫療水平根本沒辦法治療泰昌帝這回的病症。
“先帝駕崩尚停棺在觀德殿,難道皇上又……”秦月聞言頓時以手掩口,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她可不認為李宏宇會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開玩笑。
“倘若天意如此,你我也無可奈何。”李宏宇自然不可能告訴秦月泰昌帝已經無可救藥,因此嘆了一口氣說道。
“宇哥哥,要是皇上有什麼意外,那麼太子豈不是要繼位了!”秦月很快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眼前不由得亮了一下,如此一來李宏宇豈不是又要加官進爵了。
“高處不勝寒。”
李宏宇聞言知道秦月的意思,苦笑了一聲後說道:
“皇上重用東林黨,而太子也對東林黨有著諸多好感,近些天來孫少詹事時常進宮向太子授課,太子與東林黨走得也越來越近了。”
李宏宇口中的“孫少詹事”指的是葉向高的弟子孫承宗,榜眼出身,是泰昌帝的親信,同時也是朱由校的啟蒙恩師。
泰昌帝十分信賴孫承宗,故而一直將其留在身邊,授予其詹事府講官一職,雖然官階不高但是卻能接近泰昌帝和朱由校,也是朱由校最為信賴的人,泰昌帝登基後提升他為詹事府少詹事,位子比李宏宇還要尊貴。
朱由校雖然器重和信任李宏宇,但他與孫承宗的感情卻比李宏宇要深,畢竟孫承宗從他小時候就在身邊。
隨著泰昌帝繼位,孫承宗與朱由校的往來比以前變得更加密切,而且還引薦了不少東林黨的人,其所持有的治國理政的理論深得朱由校的心意。
所以,李宏宇不得不擔心朱由校在孫承宗和眾東林黨官員的影響下依仗東林黨治國而打擊齊楚浙三黨,進而放棄萬皇帝一直秉持的制衡之道。
“東林黨?宇哥哥,他們要對付你?”
秦月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她可是知道東林黨現在風頭正勁,使得齊楚浙三黨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如果李宏宇招惹上他們會有不少的麻煩。
“我與他們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再加上皇上和太子的信任,他們不會對我下手的。”李宏宇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然後神色凝重地說道,“如果朝堂上的均勢被打破,那麼官場上的局勢就會向誰也不願意看見的方面發展。”
李宏宇擔心的是齊楚浙三黨無法度過眼前的這一劫,以前有萬皇帝壓陣,因此齊楚浙三黨和東林黨雖然鬥得激烈,但都沒有傷筋動骨,蟄伏一個時期後會東山再起。
而如今泰昌帝和朱由校都偏心於東林黨,故而這次東林黨一旦對齊楚浙三黨下手,那麼很可能會給齊楚浙三黨造成滅頂之災,東林黨肯定不會放棄這麼好滅了齊楚浙三黨的機會。
李宏宇不得不承認,他低估了官場上黨爭的複雜和慘烈,東林黨這次肯定會大舉進攻。
然而,有一句話說的好,福禍相依,否極泰來,當東林黨的權勢達到一個頂點時,也就是衰敗的開始。
九月初,文淵閣發生了一起大事,禮部左給事中楊漣和副都御史左光斗率領著一眾東林黨官員強闖了文淵閣,要求內閣緝拿謀害泰昌帝的逆黨。
由於李宏宇當時在翰林院,忽然之間接到了壽寧公主差人報的信,說東林黨到文淵閣向鄭太后發難,請他速想辦法。
原來,楊漣等人口中的逆黨自然是指鄭太后的親信宦官崔文升了,說崔文升明知泰昌帝身子空虛需要清補,卻反投相伐之劑用大黃這樣的瀉藥使得泰昌帝一夜腹瀉二三十次差點兒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