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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人來打擾,但李宏宇還是心神不寧地坐在床邊陷入沉思,眉頭微微皺著,他知道現在的形勢才最為危險。
如果趙欣帶著襄陽府的生員去布政使司衙門或者按察使司衙門這樣的地方為他請願的話,那麼這很可能給他帶來殺身之禍,張泉很可能會因此對他動了殺心。
由於身陷囹圄,李宏宇面對眼前的形勢唯有暗自等待,希望張泉有所顧忌不會讓人對他下黑手,否則他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只能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宏宇唯有孤注一擲,賭他能在趙欣等生員的支援下順利躲過眼前這一劫,畢竟再過幾天鄉試就要開考,武昌城裡的那些文武大員沒人願意看見鄉試出事,否則萬曆皇帝絕對會震怒。
可在他的這個計劃裡有一個不確定因素,這個因素就是張泉,相對於武昌城裡的官員,張泉行事肆無忌憚根本就不懂得官場上的規矩為何物,也沒有什麼東西能令嬌生慣養的他感到害怕,因此很可能會頭腦一熱做出不計後果的事情來。
“希望一切順利!”李宏宇伸手捶了捶額頭,心中暗自祈禱道,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咯吱一聲,牢房的門忽然開啟了,兩名獄卒走了進來,這使得李宏宇不由得抬頭望去。
“李案首,我們大人有些話想問你,請跟我們走吧。”一名獄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皮笑肉不笑地向李宏宇說道。
李宏宇聞言心中猛然一沉,這個時候讓他過堂可不是一個好訊息,很顯然他的身上還有秀才功名,故而那些人無法對他動刑,也就不能從他那裡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所以,現在把他帶走審問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也意味著裡面藏有貓膩。
雖然李宏宇知道很危險但他別無選擇,難道要緊緊抱住牢房裡的木柵欄哭著喊著不離開?
顯而易見那種做法是徒勞的,屆時他會被人抬著四肢拎走,與其那樣還不如昂首挺胸地離開,也好讓那些獄卒看看文人的風骨。
在那兩名獄卒的帶領下,李宏宇很快就來到了刑房,與州縣衙門的刑房一樣,裡面陰暗潮溼,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看樣子不少人在這裡受過大刑。
“李案首,請躺在這裡。”一名年過半百的中年獄卒指了一下身旁的一張竹製的躺椅,面無表情地說道。
幾名五大三粗的獄卒立在那名中年獄卒的身後,虎視眈眈地瞪著李宏宇,這使得李宏宇感覺不到絲毫的善意。
“該死!”當李宏宇的視線落在那張竹製躺椅後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口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本來,一張躺椅出現在刑房裡就顯得比較奇怪,如果躺椅上再配有一個棉製的看上去挺柔軟舒適的枕頭那麼就顯得更加詭異了。
李宏宇可不相信那名中年獄卒會好心地想讓他在竹椅上睡上一覺,這個躺椅很顯然是某個刑罰的一部分,而且是一個李宏宇十分不願意見到的刑罰。
“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外公的義弟是都察院正四品的左僉都御史!”
遲疑了一下,李宏宇抬步走了過去,在那張躺椅上躺下後不動聲色地望著那名中年獄卒說道,“你認為如果我在這裡不明不白地死了後我外公會如何做,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殺害生員猶如殺官,要牽連全家人!”
聽聞此言,中年獄卒不由得怔了一下,有些驚訝地望著李宏宇,他在這裡已經幹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李宏宇這樣鎮定的人,明知道會被害了還能面不改色地跟他交談。
立在中年獄卒身後的幾名大漢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只不過是小小的獄卒而已,可不願意招惹左僉都御史這種令滿朝文武忌憚三分的都察院高官。
如果別人說這種話的話那幾名大漢或許不會相信,可李宏宇不同,這幾名大漢不僅知道李宏宇弄傷了張泉還知道他是襄陽大儒趙廣豐的外孫。
趙廣豐在湖廣士林頗富盛名,與其交往的自然也都是那些飽讀詩書之人,因此他有義弟在都察院擔任監察御史顯得順理成章,畢竟他交往圈子裡的人都是士林中的佼佼者,屬於士大夫階層。
尤為重要的是,李宏宇表現得太過鎮定了,完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這使得那幾名大漢無法對他的話產生懷疑。
李宏宇神色嚴肅地望著中年獄卒,雖然他表面上波瀾不驚但實際上心裡卻異常緊張,他現在所能做的唯有儘量拖延時間,希望趙欣他們能及時趕來。
至於左僉都御史是趙廣豐義弟一事,純屬李宏宇瞎編亂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