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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鬱聞言微微頷首,向坐在下手處品著茶的嚴琰說道,革除生員的功名是提學官的特權,連他這個巡撫都無法干預。
“巡撫大人,本官看了武昌府和武昌衛送來的案情通報,李宏宜涉及明月閣殺人血案理應被革除功名由衙門審理。”
嚴琰聞言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沉吟了一下後鄭重其事地向李鬱說道,“可臨江樓一案中李宏宇究竟是證人還是行兇刺傷小侯爺的兇徒現在還未嘗可知,無論武昌府還是武昌衛都沒有給出明確的定論,故而本官覺得是否革除李宏宇的功名還有待商榷!”
“巡撫大人,本官奉皇命提學湖廣,為國選才,責任重大不敢輕怠。”
說著,嚴琰斜向上一拱手,沉聲說道,“李宏宇乃襄陽府童試案首,他的文章本官看過,不僅洋洋灑灑蕩氣迴腸,而且流露出了忠君報國的心意,確實是一個可造之材,本官不想在事態未明之際耽誤其為國效力之心跡,否則將有負皇恩!”
聽聞此言李鬱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苦笑,看來嚴琰這是起了愛才之意,是要打算袒護李宏宇了,否則不會連萬皇帝都搬了出來。
在座的呂崇德等人也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大家在官場浮沉數十載,自然聽出了嚴琰想要保李宏宇的意思,因此抓住了武昌府和武昌衛上報的案情漏洞來確保李宏宇的功名不被革除。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怪不得武昌府和武昌衛,武昌府還好說,承受的壓力是那些應考的生員,而武昌衛就比較慘了,其壓力不僅來自武昌衛還有楚王府。
因此,武昌府和武昌衛的人為了自保唯有把臨江樓的案子寫得模煳,無法確定李宏宇在打傷張泉一案中的角色,同時也沒有言明張泉意欲強暴秦月一事,只提及張泉與李宏宇起了糾紛。
這樣一來,武昌府和武昌衛就不會得罪李宏宇和張泉,至於案子如何審理就交給李鬱等湖廣地區的高官來定奪了。
不過,這給了嚴琰袒護李宏宇的機會,既然武昌府和武昌衛都沒有言明李宏宇是否是故意打傷的張泉,為此自然沒辦法追究李宏宇的責任了。
如果李宏宇是為了阻止張泉強暴被下了迷藥的秦月,那麼李宏宇無疑就是張泉意欲****秦月一事的證人,自然不用革除功名。
而倘若李宏宇是為了爭風吃醋打傷了當時與秦月獨處一室的張泉,那麼李宏宇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施暴者,理應被革除功名。
至於秦月被人下藥一事,雖然已經事實確鑿但無法證明與張泉有關。
畢竟下藥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根本不牢張泉這個小侯爺動手,自然有人會屁顛屁顛地予以代勞,故而如何認定秦月被下迷藥一事是臨江樓一案的關鍵。
很可惜,無論是武昌府還是武昌衛都回避了這一點,只說了秦月被人下了迷藥,而沒有提及主事者是張泉。
臨江樓一案的第二個關鍵是張泉當時在套間裡是否想要強暴秦月,由於當時目睹準備剪碎秦月衣衫的人只有李宏宇,包括趙欣等人進來的時候只看見張泉站在床邊,所以這件事情如何界定決定了臨江樓一案的性質。
當然了,大家都知道張泉想要對秦月做什麼,但畢竟沒有確鑿的證據,如果張泉矢口否認的話誰也拿他沒轍,面對張泉這種級別的權貴子弟很顯然證據非常重要,否則武威侯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其實,嚴琰這次力保李宏宇並不單單因為欣賞他,還有就是對張泉這種依仗著家裡的權勢為非作歹的權貴子弟異常痛恨,身為工科給事中的他豈能任由張泉逍遙法外,那樣一來豈不是丟了大明言官的顏面。
值得一提的是,嚴琰湖廣提學官三年任期結束後會調回京城繼續擔任工科給事中一職,所以他現在雖為學官但本質上卻是言官。
或許李鬱等湖廣地方官員要忌憚武威侯府,可嚴琰卻不怕武威侯府找他麻煩,要知道在朝堂之上言官集團才是最難招惹的,年來到地方衛所清理軍務的時候沒少跟五軍都督府爆發衝突和摩擦。
宣德帝時,鑑於地方衛所逃兵甚多,故而宣德帝派遣以言官為主的京官到各衛所清理軍務,後來逐漸形成了定製,成為了言官的一項差事,為此言官們跟五軍都督府的關係並不融洽。
五軍都督府**程度令言官們深惡痛絕但又無可奈何,畢竟皇帝偏袒五軍都督府的那些都督。
再者說了,嚴琰是湖廣的提學官,可謂是湖廣地區十七個州府生員的“父母官”,因此自然要保招惹了張泉這個勳貴子弟的李宏宇,否則別人如何看待他?
況且,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