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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抱歉對不起。”
話落,他驅車離開。
梁招月在路邊站了一會,等車子匯入茫茫車流中,再也看不見一絲影子了,才慢慢地往回走。
太陽盛大而明亮,照落在身上,在這逐漸變得寒涼的氣溫裡,莫名讓人覺得溫暖。
她擋住刺眼的光亮,抬頭看向天空。
是書上說的晴空烈日,萬里無雲。
很好的一個天氣。
也是在這樣的好天氣下,她和一個人領證結婚了。
雖然這段婚姻的本意並非是她所期待的那樣,它更多的是一段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暫時交易。
兩人的目的都談不上單純。
周雲川是為了應付家裡的老人,而她……
梁招月想,相比周雲川所認為的各取所需,顯然她的‘所需’是要的更多,更貪心一點的。
她要的是他這個人。
因此,任何一點能和他產生聯絡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她就像是一隻飛蛾,明知奔向火光的唯一結果只有滅亡,卻還是遵從於本性,朝光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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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雲川的生活並沒有因為結婚而產生任何變化,他一如既往地繁忙。
此次出差,不僅時長,行程亦是安排得極為緊張,會議一個接著一個。
這會正是會議中停休息的時間,他尋了個允許抽菸又沒什麼人的地方,拿出一根菸點燃,不緊不慢地抽,試圖讓大腦得到片刻休息。
吞雲吐霧間,手機響了。
以為是工作電話,他將煙擱在一旁的菸灰缸,拿起手機。
看見來電提示是“妹妹”,想到她那不安分不消停的性格,頓時頭疼。
他拿起煙,撣掉菸灰,附到嘴旁,與此同時,他接下這通電話。
剛接通,孟安安的質問聲隨即傳過來:“我的衣櫥怎麼少了一套衣服!”
周雲川眯眼,有片刻失神。
那套衣服是被梁招月穿了去,她提起過要還,他沒放在心上,左右不過一套衣服,按照孟安安換衣服的速度,多一套少一套基本沒差別,更不會發現。
難得一次,孟安安竟然注意到她的衣櫥被動過了。
孟安安在那頭控訴:“你是不是帶女人回家了?那套衣服是我最喜歡的,還想著爬山的時候穿。”
周雲川撥出一口氣,白色煙霧騰空盤桓,總算搭理她:“你重新買一套。”
“這是買一套的事嗎?”孟安安生氣,並且很會抓重點,“你竟然帶女人回家了?那個女人是誰?”
周雲川抖了抖菸灰,慢條斯理地回覆:“你嫂子。”
電話那端有片刻沒聲,隨後是一聲快穿破屋頂的尖叫。
周雲川像是早就料到妹妹會是這麼一個反應,將手機拿開,手支著煙,沉沉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去。
這些年高壓的工作環境下,他逐漸習慣用煙來緩解疲憊的大腦。
好在他抽菸的頻率並不高,一直被他控制在一個安全能掌控的範圍,不至於對香菸產生一種依賴。
任何外在輔助性的東西,一旦產生依賴的心理必然會走向失控的邊緣。
他這樣想著,腦海裡閃過的卻是梁招月的臉。
半個月前,助理江柏報告國內的工作時,跟他淺淺提過樑招月的事。
她臨城那套房子的歸屬問題已經解決,協議上他要劃撥到她名下的房子和財產也都辦理完畢,唯獨在北城落戶這事上,她沒同意。
她給出的理由是,這事不急,以後她自己解決。
北城落戶難,雖然有相應的政策,但隨著人多競爭激烈,並不一定就能成功。周雲川不理解她為何會反對,但也尊重她的選擇,沒再進一步過問。
他和她的關係也就維繫一年之久,過後解除關係回到彼此的位置。
他若是關心過問太多,這倒和最初的計劃背道而馳。
孟安安平復完驚訝,問道:“你哪裡來的老婆,我哪裡來的嫂子,你不是獨身主義,找誰結的婚?”
周雲川說:“過段時間我回去了,帶你見她。”
話落,他不得不注意到另一件事上。
那天領完證,他送她回學校之後,兩人就再也沒聯絡過。
很符合他對這段臨時婚姻的要求——
簡單、省事。
選擇梁招月雖是突然間做下的決定,可到迄今為止的平靜又是他所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