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找1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運動,才能始終呆在並非十分穩定的天平動點上。否則它早就從那兒漂開了——象發現號那樣——並且早該墜毀在木衛一上。
“那麼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飛船上不允許攜帶原子彈,我們是否要違反聯合國憲章第八條第三段的規定?我只是開個玩笑。”
“現在我們的壓力減小了,不過離回程的發射窗開啟還有幾周時間,瀰漫著很強的厭倦情緒,還有失敗的沮喪。不要笑——我想象得出,坐在莫斯科辦公室裡的你聽到這樣的表白會有什麼反應。被人類所僅見最雄偉的奇觀環繞著,一個有智慧的人怎麼還會感到索然無味呢?”
“但確實如此,士氣已大大受挫。不久之前,我們都還令人討厭地非常健康。如今,幾乎人人都有點感冒或肚子痛,或者卡特琳娜的藥丸和搽粉也不能治癒的擦傷。她現在已放棄了治療,只是天天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
“薩沙一直想方設法使我們保持愉快的心情,他在飛船的公告欄裡張貼了一系列的佈告,主題是‘滅絕俄國英語!’他還列舉出自稱是無意中聽到的可怕的兩種語言混合體、單詞誤用等等。當我們回家時都需要對語言進行一番淨化。好幾次我碰巧聽到你的同胞不知不覺間在用英語聊天,但—遇到難詞就又退回使用本國語言了。還有一次,我發現自己和沃爾特·科諾在說俄語——而且幾分鐘內我們誰也沒注意到。
“那天一件意料之外的小事會給你一些關於我們情緒狀況的概念。一天半夜,煙霧探測器突然鳴響了火警。
“呃,那讓錢德拉走私上船的致命雪茄曝了光。他沒能抵抗住它的誘惑,於是躲在洗手間裡偷偷摸摸地抽了一支,完全象個心虛的壞學生。
“當然他十分難堪,而所有人在最初的驚慌過後,都覺得這事實在太可笑了。你知道,有些在外人眼裡沒什麼意思的瑣屑之事卻能讓一群聰明人捧腹大笑。接下來的幾天,只要誰假裝要點雪茄,所有人都會崩潰掉。
“更可笑的是,如果錢德拉只不過是走進過渡艙,或者關掉煙霧探測器,沒有人會因此而介意。可是他覺得太羞慚了,不敢承認他具備這樣一個人類的弱點,所以現在他更多地把時間花在與哈爾交談上。”
弗洛伊德按下“停止”鍵,結束了錄音。雖然他很想繼續取笑錢德拉,但這也許不太公平。過去這幾周,各種各樣人性的小缺陷都充分暴露了出來,甚至還發生了幾次糟糕的爭吵,理由完全莫名其妙。就那件事來說,他自己又做得如何?難道不正是他所批評的嗎?
他也不能確定自己對科諾的態度是否適當。雖然他從不認為他會真正喜歡這個大個子工程師,或者欣賞他的大嗓門,但弗洛伊德對科諾的態度已不僅僅是容忍,而是尊重和欽佩。俄國人喜愛他,不僅因為他演奏的動聽樂曲,如“鮑裡烏什科·鮑爾”,常常令他們潸然淚下,在某種意義上,弗洛伊德覺得這種喜愛的涵義不止如此。
“沃爾特,”他謹慎地開了個頭,“我說不準那關不關我的事,有個私人問題我想和你談談。”
“當某人說那不關他的事時,通常他是正確的。什麼問題?”
“直說了吧,是你對馬克斯的舉止。”
—陣冷冷的沉默,弗洛伊德一直端詳著對面牆上掛的那幅糟糕的畫作。然後科諾用一種不失溫和、卻又帶著一絲強硬的聲音回答道,“我有個鮮明的印象,他已年滿十八歲了。”
“別犯傻了。坦白講,我擔心的是冉尼婭,不是馬克斯。”
科諾吃驚地張大了嘴,“冉尼婭?怎麼扯上了她?”
“做為一個聰明人,你的觀察力卻十分匱乏——簡直是遲鈍。你一定了解她愛著馬克斯。當你用胳臂圈住馬克斯的肩膀時,難道沒注意到她的眼神嗎?”
弗洛伊德從沒想過他會看見科諾露出一副窘相,但這一下看來擊中了要害。
“冉尼婭?我以為大家都在開玩笑——她是隻那麼安靜的小老鼠。而且人人都以自己的方式愛上了馬克斯——即使是‘凱瑟琳女皇’。況且……嗯,我得留心點。至少是冉尼婭在場的時候。”
又是很長的一陣沉默,氣氛終於恢復了正常。然後,很明顯是想表現自己並無非份之想,科諾又用閒聊的口氣說:“你知道,我常為冉尼婭擔心。有人在她的臉上做了一次非凡的整形手術,但他們不能修補所有的傷害。面板拉得太緊了,我覺得自己從未見她好好笑過。也許那就是我避免看她的原因——你能相信我在審美方面的敏感嗎,海伍德?”
這聲故意的稱呼“海伍德”表明他只是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