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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有病》最快更新 [aishu55.cc]
紛紛揚揚的雪夜,滿地死去妖魔殘骸,骨與血肉交混,泥濘殘忍。
女人孤身倒地,手握一把雪,眼淚因恐懼乾涸。
視線模糊之中,一人踩著積雪朝她走來,如謫仙般孤高,紛紛的細雪落在他的衣衫上,袖擺隨著寒涼風雪輕飄。
白衣勝雪,潑墨長髮,神情淡漠,清冷得如那高山上終年不化積雪,生得一雙漂亮眼眸,清冽如寒霜。
他彎腰將她扶起,手指骨節分明,白皙修長。
不染纖塵,皎皎如明月的人,將滿是塵土的她救下。
女人得救了。
比重獲生命更值得欣喜的,是將她扶起的冰涼的手,在此後的日子裡,反反覆覆出現在獨自驚醒的夢醒時分,溫柔保護著她。
可惜,夢與現實總是相反的。
佔琴落雖待她極好,卻不常來,話也不多,最親暱的行為,也不過是盯著她的手看,溫柔細緻地替她擦淨手背上的火燒痕跡,依稀可辨是個“兮”字。
冬天漫長,她又失了記憶,整日整日地呆在小木屋裡。
又黑又沉的雲總垂在無邊際的夜幕,彷彿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萬物寂靜得無聲無息,藏不住任何隱秘的心事。
小屋裡的篝火燃起,噼裡啪啦的燒柴聲。
他來,她欣喜,他走,她落寞。
療傷結束,他又要離開。
女人沮喪地看木門吱嘎推開,偷落進簌簌雪花,溼了一小塊石磚。
失落又有點放鬆。女人捂著被篝火燻熱而發燙的臉頰,在記憶裡一遍遍臨摹他溫柔笑著的樣子。
深呼吸,深呼吸,讓迫不及待想昭告天下的小秘密,藏得再久一些。
日子一天天過,風雪細小了些,春天要來了。
女人小心藏好的心事,也要藏不住,砰砰要跳出的欣喜秘密,留不到春天再告訴他。
他收好藥罐,木質清香安安靜靜地又要離去,女人伸長了手,拉住他的袖擺,“我有話要和你說……”
他轉身看她,墨色的長髮劃過他漂亮的側臉,一如既往的耐心而溫柔,“想起什麼了嗎?”
她卻因害羞而低下了頭,深呼吸好幾次,手捂著發燙的臉頰,“一些猜測。”
女人鼓起勇氣,“我是不是你的……妻?”
沉默。
與她所預想的不同。
再抬頭時,佔琴落溫柔的笑意漸褪。總是平和安靜的俊美臉上,此刻是冰寒至極的冷冽。
女人瞪大了眼。
脖頸突然被掐住,發不出任何聲音,瀕死的痛苦讓她掙扎,桌上打翻的茶水四濺亂翻。
淡色的靈力光暈從她手背上的“兮”字冒出,是她從沒見過的靈力火團。
如同小火苗一樣的一簇往他的手裡鑽,逼著他鬆開了手,那火苗卻沒能支撐太久,變成雪狀的球體,白色表面肌理逐漸出現裂痕。
到底是天生惡種,佔琴落堅硬的手臂上面黑紅咒文遍佈,骨感修長的手指輕提起潔淨雪團,因為邪氣過重,裂痕如被刀砍般碎開,枯乾如稻草從他的指縫間抖落下來。
他的聲音依舊溫柔而剋制,眼底映著軟團火苗消逝前的紅光,平靜地吞噬她最後一絲活命希望。
“司嫣兮在哪裡。”
“師姐把靈力都給你了吧?她在哪裡。”
“你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
十年前。
白溪山谷大雪紛飛,空曠遼闊,罕有人至。
十五歲的司嫣兮,跟在師兄師妹身後,踉蹌地拄著小柺杖,手凍的通紅,一不留神就踩進皚皚積雪,小半個身子下陷,雪糊至膝蓋,艱難掙扎才拔出一隻。
渾然不覺的師兄師妹走在前頭,沉浸於大自然雪景的美好之中,歡樂笑聲陣陣迴盪。
大師兄喊起來:“喂!”
山谷四面八方迴盪:“喂!”
小師妹:“春天快來!”
山谷:“春天快來,快來,來!”
刺骨的風颳來,凍紅的臉上被刀生颳著疼。
司嫣兮望著空曠遼闊的平原,深呼吸,喊道:
“巴山楚水淒涼地,responsibility。天堂有路你不走,學海無涯苦作舟。一朝被蛇咬,處處聞啼鳥。垂死病中驚坐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壺二鍋頭。老驥伏櫪,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