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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望著。
仲小圓隔著遠遠的距離,雙手圍在嘴邊,大喊了一聲,“莊嚴!我在這裡!”
莊嚴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就看到仲小圓笑靨如花般站在路邊向他揮手。不知道為什麼,莊嚴感覺她有點狼狽,雖然距離有點遠,可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觀察,仲小圓渾身都弄得髒髒的,有種灰頭土臉的味道,彷彿風塵僕僕趕來的人是她,而他才是那個站在路口迎接
客人的主人。
他踩著腳下的獨具特色的石板路一路向她走過去,巷子很窄,怕是隻能容納兩個他這般身材的人並排走,但是這般一步步地向著仲小圓走進,他卻多了一份迫不及待之感。這是因為想念嗎?兩個人明明分開不到一天,可是他卻趕了近1000公里的路找到她,再見面,竟分外想念。
他不知道仲小圓會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一步步地向她靠近,仲小圓的輪廓越發在視線中清晰起來,那濃重茂密的雙眉依然透著幾分搞笑的意味,清透的眸子裡倒映著晚霞的輪廓,淺淺一笑是梨渦,深深大笑是酒窩,即使頭髮看起來有些凌亂,衣服有些髒亂,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
她的美不是那種驚世駭俗的高貴,而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樸實無華,至少此刻已深深打動他的心。
“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仲小圓實在難以掩飾內心的狂喜,本來她還準備在這裡逗留幾天,想著或許都見不著莊嚴了,自己會不會不習慣,沒想到他就這麼突然出現了。
“當然是真的。我怕你走得急,來不及帶吃的,所以跑來給你做點好吃的,畢竟藥不能停不是嗎?”這些天他每天都會給她帶好吃的,如果一下子斷了,她會不會不習慣?若是吃不到美食,她整個人都會變得狂躁起來的,莊嚴找了一個看似很合理的藉口。
聽莊嚴這麼說,仲小圓不疑有他。說實話,跑回來看到周圍幾乎完全變了樣,仲小圓也在為自己吃什麼而發愁,只不過後來一忙就忘了。現在被莊嚴這麼一說,倒是真的感覺餓極了,她回來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
“你怎麼一回來就變成一個小土妞了?”近了,便看到她蓬頭垢面的樣子,彷彿她被當成擺設吃了一年多的灰塵。
“啊?我身上很髒嗎?”仲小圓這才意識過來,她趕忙退了一步,跟莊嚴稍稍保持距離,以免會把他身上也弄髒。
因為家裡許久沒開火,實在不方便,所以兩個人最後還是決定出去湊活吃一點。
吃完飯,兩個人在街頭巷尾又逛了一圈只當是消食了。仲小圓絮絮叨叨地給莊嚴講一些這裡的人文和故事,莊嚴就安安靜靜地聽她講,在她波瀾起伏的情緒裡感受著她對這個小鎮的各種情懷。
其實對於莊嚴來說,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體驗。如果他不認識仲小圓,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來到這樣的小鎮。
路過一個瓦罐煨湯的小店時,莊嚴明顯感覺到仲小圓的步伐慢了下來,“剛才說了那麼多話,真是有點渴了呢?”
“要不要進去喝碗湯?”莊嚴很體貼地說出了她心裡的想法。
仲小圓稱心如意地點點頭,“好呀好呀。”
瓦罐煨湯,顧名思義以瓦罐為器煨制的湯,是一種既飽含民間傳統特色又符合現代人口味的美食。其實對於好東西吃多了的仲小圓和莊嚴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難得來到這樣的地方,當然要深入體味一番。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仲小圓的反射弧太長,到了現在才想到要問這麼個問題。
“郝靜告訴我的。”
“那你也知道我為什麼回來了?”
“當然!”
“那你來是?”仲小圓覺得自己回老家莊嚴跟過來有點沒道理,難道他還怕自己回趟家會迷路麼?”
“我以為你會觸景傷情。”不過現在看來,他是想多了。仲小圓的自我調節能力超乎他的想象。
“放心吧,仲老頭從來都教我知足常樂,從沒教過我觸景傷情。”
莊嚴低頭看了她一眼,她在吃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這也叫知足常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