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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在外的脖頸和手臂。
即使悄悄貼過暖寶寶,柳拂嬿還是沒忍住,輕輕打了個噴嚏。
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察到,自己正在被什麼人注視。
可這縷視線與之前宴會上的那些不同,十分有涵養。而且位置似乎很遠,是一個不會聽到她說話內容的距離。
柳拂嬿轉過身,在霧夜裡眯起雙眼,尋找來者的蹤影。
眼前卻空空如也,除了露天的按摩泳池,便是幾張躺椅。方才的目光似一場錯覺。
柳拂嬿掛掉電話,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了該散場的時候,便索性沒有回沙龍廳,直接朝艙門走去。
經過泳池時,她忽然感到一絲違和。
來的時候,所有的躺椅上都空空蕩蕩。
可此時此刻,離她最近的那張,卻在椅背上掛了件純黑的西裝。
有一瞬的錯覺,她想,這件衣服也許是給她的。
她被這個想法逗得彎了彎唇角,心情也輕鬆了少許,便目不斜視地繼續朝前走。
餘光裡,考究的黑西裝仍靜靜躺在那。
像被人遺忘在濃沉的夜裡,尚存淺金色的餘溫。
經過它的瞬間,柳拂嬿也不知道是否自己錯覺,她彷彿短暫地嗅到了一縷,黃昏的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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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房的流程走得很快。
從房管局出來,柳拂嬿將辦完過戶的證件塞進包裡,抬頭看了一眼天。
雖是上午,天氣卻不好。太陽裹了層濡溼的水霧,像橘色鑽石被不乾淨的保鮮膜包起來,光芒一點不透亮,有種霧茫茫的蒼白。
她收回視線,拿手機開啟打車軟體,但還沒等開屏廣告結束,她又關閉螢幕,朝幾百米外的地鐵站走去。
“柳小姐!”賣房中介跟上來,“賣方賬戶的資金應該已經解凍了,您檢查一下?”
柳拂嬿點開手機銀行,核對了一遍那串新增的零。
還是不夠,不過差得不多。
她朝中介點點頭,轉身欲走,又聽身後磕磕巴巴地問了句:“您、您要去哪?我開車送您一程?”
這一單,中介抽成不少,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對方殷勤些也正常。
想到此,柳拂嬿便沒推拒。
愛和美人多攀談,大概是人類共性。上了車,中介主動道:“太可惜了,您這房根本不愁賣。”
他顯然忘了自己已經說過好幾遍可惜,又滔滔不絕起來:“地段跟環境都沒的說,裝修也是絕佳。若非急著脫手,又非得現款全付,我肯定再幫您多賺一筆。”
他說著從方向盤上騰出兩根手指頭:“至少比現在高兩成!”
“我明白。”
柳拂嬿清楚那片的市場價,地段配套樣樣都好,除了不是學區。
當然不選學區。她這輩子又不打算結婚生子。
頭靠太硬,柳拂嬿換了個姿勢:“就是有急用,拖不起。”
中介還想再問,柳拂嬿卻指了指震動的手機,示意他噤聲。
“你是誰?”
接通這個陌生電話後,柳拂嬿語調警惕,先發制人。
“那個……”
倒不像她預想的那般凶神惡煞,對面是個年輕的男聲,發音帶著江闌本地人特有的腔調。
他支吾了一陣:“請問,是柳拂嬿嗎?”
聽起來,對方跟她的學生差不多年紀。
柳拂嬿放柔語氣:“是我,你是哪位?”
“我,我薄成許。”對面語調一鬆,“你知道我吧,昨兒那宴會就是我辦的。”
“哦。”柳拂嬿應得不鹹不淡。
儘管給她邀請函時,院長曾反覆提起過這個名字。但她整場宴會都心神不寧,壓根沒法把他的人臉和姓名對上號。
“哦(ò)?”薄成許想不通。
他從小眾星捧月,沒想到這次自報家門,竟連一聲豔羨的冷氣倒吸都沒聽到。
他忍不住補充道:“晚宴那遊艇是我的,出行的那片海也是我家酒店的,不過這都小意思。”
“……”
柳拂嬿實在不知這些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這次連個哦字也沒給他。
薄成許十分挫敗,老老實實回到正題:“昨兒見到你之後,我就挺想跟你交個朋友的。咱什麼時候一起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