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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怪獸》最快更新 [aishu55.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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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除夕剛過完沒幾天我哥就走了,他說要提前回學校,要跟同學一起排話劇。
那個時候的我依然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儘管已經在城裡生活了六七年,可從沒進劇場看過話劇。
我哥走的那天,爸媽去送他,我跑去找餘柏言。
高三年級大年初三就開學了,我踩著花壇裡的雪,趴在“小白樓”外面的窗戶邊偷看教室裡的餘柏言。
等他下課,我敲窗戶叫他出來。
我問他:“你知道他走了嗎?”
餘柏言只穿了一件毛衣就跑出來見我,冷得倒吸涼氣。
我們說話時吐出的哈氣、他凍得通紅的鼻尖,我全都記了很多年。
他說:“我知道。”
我就知道,他們倆始終都有聯絡。
我沉默地看著餘柏言,在上課鈴響起前,抓緊了最後的半分鐘問他:“你們是不是和好了?”
餘柏言笑,摸摸褲子口袋。
我知道他在找煙。
他和我哥在一起的時候不抽菸,非常典型的好學生——除了偷偷和另一個好學生談起了同性戀。
他們分手,原因那時候我尚未知曉,很多次想問,但滿腦子都是我哥淡漠著表情對我說“你別管”,我怕餘柏言也這樣對待我,那會顯得我更像是局外人了。
怕被拒絕,所以乾脆不問。
這就是我的人生哲學。
可那天我還是沒忍住問了他是不是跟我哥和好了,不然為什麼他們始終都還有著聯絡。
在當時的我觀念中,分手的兩個人是該形同陌路的,假裝對方都死了,死在自己的生活中也死在彼此的回憶裡。
我看著餘柏言低頭笑著摸口袋找煙,知道他即便已經熬過了灰暗下墜的日子,但心裡的苦悶也還是在的。
他逼著自己重新變成以前乾乾淨淨的好學生模樣,可煙癮卻沒那麼容易戒掉。
就像他沒那麼輕易就可以不喜歡卓越。
我這個替代品給不了他真正的情感上的享受。
我仔細觀察著餘柏言,意外的發現我竟然很享受這樣的時刻。我樂於看到餘柏言掙扎糾結的樣子,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自己離他更近了。
餘柏言沒有摸到煙,他在努力戒菸,儘可能不在口袋裡放那東西。
他還說怕帶壞我,因為之前他抽菸的時候,我也躍躍欲試。
我二十五歲那年,躺在床上和他共抽同一支菸時突然想起這件事,忍不住笑他說:“你還是把我帶壞了。”
這是一句玩笑話,我不需要誰帶,我本來就壞。
餘柏言在我面前始終都是神秘的,但這問題的根源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