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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託人很年輕,也很有來頭,他身負世襲的子爵爵位,還是英國貴族院議員,但卻開著一家修車廠度日。
繆宇隔著柵欄和長長的甬|道看著眼前高聳又稍顯陰森的古堡,跟旁邊的麥永志道:“委託人去參加貴族院議會了,他請我們先在附近逛逛。”
麥永志點了點頭:“嗯。”
繆宇看他甚為緊張地一個勁兒捋袖口,笑道:“不用這麼在意。”
連英國王室週轉資金都日益窘迫,捉襟見肘了,英國大多數貴族的日子都不好過,這位阿博特·劉易斯子爵也就剩下這棟古堡的空架子了。
他不好直說委託人的不是,委婉提點道:“這古堡裡也沒個僕人,否則請我們直接進去就是了。”
把請來的人拒之門外是很無禮的舉動,估摸著古堡裡是真的沒有人在守著。繆宇來之前跟肖白煲電話粥,肖白也說查到這位子爵的財政記錄似乎有些問題。
麥永志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他的暗示,又或者有人說說話得到了安撫,看著比之前平靜了一些,低低應了一聲。
兩人在附近簡單逛了逛,沒等多久繆宇就接到簡訊,他跟麥永志走回鐵柵欄前,就看到一位身著淺灰色修身西裝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他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長得很俊俏,標準的盎格魯·撒克遜人種,倒是右臉有半個巴掌大的紅印,影響了整體模樣。
之前的資料照片上可沒有這塊紅印,麥永志緊張道:“不是胎記,是淤痕,下手的人沒用太大力道。”
“……那是睡覺壓出來的。”繆宇只能再次提醒,“不用太緊張。”
阿博特·劉易斯十分優雅地對著他們頷首示意,繆宇從他一點都不介意點頭時微微右偏把右臉的紅痕露得更明顯的舉動中,推測要麼這位子爵並不在乎在陌生人面前失態,要麼這是個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臉上痕跡存在的二貨。
“很抱歉多有失禮,實在是行程有變,怠慢了貴客。”他咬字有些慢,語調抑揚頓挫,帶著說不出來的優雅味道。
——當然,配合上那塊大紅痕,更多的是讓人覺得喜感十足。繆宇反正是沒感覺到被“貴族味”糊了一臉,不動聲色對著他笑了笑。
劉易斯請他們入內,這棟古堡修繕得倒是很不錯,就是一直沒有看到廣大少女意淫的啥啥穿著燕尾服、戴著單片鏡、留著小鬍子的專業英國管家。
繆宇也留意到顯眼的地方都打掃得很乾淨,佈置也很鮮亮,但一些隱蔽的邊邊角角都有些積灰,還有牆皮剝落的跡象。
劉易斯請他們落座,表示自己先上樓換衣服,隔了好久才下來,神色很不美麗。
繆宇看他臉上的紅痕多了好幾道手指搓的痕跡,頭髮還有些凌亂,估計這位換衣服照鏡子的時候總算是看到了,不僅狂搓臉蛋,還伸手揪頭髮了。
劉易斯盯著繆宇看了幾眼,沒看出來這人有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有問題,但再看麥永志,他就看出來了,臉色又陰了一分。
這是他參加貴族院議會時趴桌子上睡覺印上去的——什麼,你問為什麼貴族院議會這麼無聊還要去參加?——當然是因為參加議會的貴族都可以拿到津貼,不拿津貼他怎麼有錢招待客人吃晚飯?
本來都預定了最好餐廳的位置,打算帶著新朋友去裝逼呢,想不到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形象就被徹底毀掉了。
略過這不愉快的一小節,劉易斯看著繆宇道:“我就知道早晚會遇到一位眼明手亮的人士,能夠在我的委託中看到無限的商機。”
“您的委託不是尋找上任伯爵遺失的寶石嗎?”繆宇反問道,這算什麼商機?
劉易斯眨了眨眼睛:“是啊,那你知道這顆寶石的真正價值嗎?”
“根據您提供給我們的資料,懷疑寶石是半年前老伯爵在利物浦旅行時丟失的,距離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果只是為了‘價值’,我不建議您去尋找。”繆宇回答道,資料上對於寶石的描述很模糊。
半年前老劉易斯丟了傳家寶石,從利物浦回來後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繆宇本來還以為小劉易斯想找回寶石,是為了父親的遺願什麼的,現在看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確實只是值錢,並沒有什麼紀念意義,光值錢難道還不夠嗎?”劉易斯反問了一句,笑道,“您要是覺得沒有希望,又怎麼會大老遠從中國跑來呢?”
這倒是問道點子上了,繆宇看了一眼麥永志,麥永志從手提包中掏出一張合同來:“您請先過目。”
劉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