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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光下,冷雙成的側臉藏於陰影中,隨著輕輕跳躍的火苗,明滅可見她寂靜的容顏。站立許久,她才有些木訥地說道:
“獨孤公子的悲涼我感同身受,公子的厚愛我承擔不起,因為我時刻也是這般活著。”
“我一直懷念著一個人,像月亮那般慈悲溫和的人。這個人一直在我的心中,從來沒有離開過。儘管他已經故去,但我感覺到他還陪在我身邊,笑著看我,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
吳三手聽著這無任何情緒起伏的語聲,嚐到了喉間翻起的酸澀。他想起了冷雙成以前說過的那些話,漸漸有些明瞭面前之人。
她說過:“月光在,長佑就在。阿成在,天嘯就在。”
她將痛苦抑制在最深處,啃噬得屍骨無存時,才能化成那一陣陣平波無疾的風,從糾腸百結的魂靈中穿出,在空曠滄桑的大地上發出哼鳴。
“不該來,終究讓你為難了……”
靜寂的山洞內,響起了一道低沉的嗓音。
吳三手循聲望去,不知何時獨孤凱旋已靜靜站起,正靠著洞壁看著冷雙成的背影。
“我的本意不欲如此,只是控制不了心裡的疼痛,一聽到你的訊息就飛奔而來。你不必擔憂,這是我自己的抉擇,似那飛蛾撲火,貪戀的就是最後一絲歡想。”
吳三手囁嚅著唇形,心裡默然一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冷雙成持著火把,背對兩人凝視壁上,默然了許久。吳三手看不見她的表情,猜不透她心中現在想什麼。
“獨孤公子,你還能走嗎?”她平靜地問了一聲,仿若先前一切不曾發生,“我們要想辦法出去。”
獨孤凱旋輕咳幾聲,拉攏了雙襟,淡淡地說:“你進來時便知道一旦引爆琉璃火,整座山城頃刻就會覆滅,還談何逃生?”
“琉璃火?”吳三手啞然出聲,“唐門鎮宗秘寶琉璃火?”
“是。”冷雙成舉起火把,率先緩緩前行,“我本來一直好奇那秋葉公子為何苦費氣力每日為你驅針,現在看到洞中四壁,一切瞭然。”
吳三手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她的背影,無法發出聲音。
獨孤凱旋取下吳三手放置的火把,沉默走在最後。
“我剛才撫摸內壁,發覺滑膩不能鈍手,顯然是有人早我們一步進入此地,將四壁塗滿了油脂。這是一種滇藏密產的黑油,混雜了火藥,遇熱即熔,引火即爆,威力無比。秋葉想必將琉璃火早已拆封,塗抹壁上以待時機,而這個期限,就是今夜子時。”
“子時一到,針走內臟疼痛難忍。那枚銀針上沒有毒汁,但是淬有迷藥,一入臟腑血液便催發幻象,使人癲狂。屆時無需你的意願,心魔勢必引你失手點燃整個隧道。”
冷雙成回過頭看向吳三手:“正如你所言,此處沒有出口。火藥一發,古城山脈頃刻不復存在。”
“那辟邪公子為何如此煞費苦心……”吳三手冷汗漣漣,喃喃自語。
獨孤凱旋走上前,掠過吳三手,淡淡說道:“他這麼做是一箭雙鵰——既完成他統一大業的心願,又利用你引誘初一前來,何樂而不為?”
吳三手聽後怔怔地站在那裡。
冷雙成想起在城門時遇到的那道目光,證實了自己的推斷:公子秋葉遇而不殺,除了彼時心繫戰場大局為重,更重要的是他已經估量出自己的去向,所以有恃無恐。
“吳有,我對你說過,我就是那枚棋子,沒了你我還是會來。”冷雙成看著吳三手,知道他此時心裡一定難受,所以微笑著安慰他。
獨孤凱旋迴轉面目,看著佇立的兩人,微微一笑:“初一,你對旁人如此仁慈,唯獨對我如此殘忍。”
笑容和著火光一起跳躍,遙遠而孤寂。
冷雙成垂下眼瞼,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公子,別再繞回來了。”忍了片刻,還是掀動了嘴皮,不動感情地說:“他和旁人,絕對不同。”
獨孤凱旋迴過頭:“自是不同——外界傳聞巧手吳有雙手如簧,過目不忘,既負盛名,定是不同。”
冷雙成和吳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