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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也是為了公子而來。”抬眸看了看冷雙成平靜的神色後,他又哈哈大笑說道:“‘萱草萌芽,侵陵雪色’。這是一種可以讓人忘憂的草,忘憂散正是由它提煉而得。如果有人誤食,每逢子時必然發作心絞痛,一月之後他便可忘卻所有的憂愁,是以喚作忘憂散。”
“‘侵陵雪色還萱草,漏洩春光有柳條’,傳聞原來是真的……”冷雙成意志漸漸渙散,喃喃自語,“那豈不是什麼都不記得……”
安頡看著冷雙成的瞳仁歡笑:“當然了,如果施以催眠,就是親生老子都不會記得了……”話音未落,冷雙成如一團棉絮緩緩伏下身子,閉起了冷澈雙眸。
安頡大吃一驚,胖胖的身子極快站起,欲伸手探查冷雙成面目,嘴中著急大呼:“怎麼這麼不頂事?怎麼這麼不頂事?剛才眼睛不是睜得大大的麼——”他的手還未觸及冷雙成的身體,突然不動了。
因為房屋裡瀰漫了一股濃濃的殺氣,醇勝花雕,烈似焰火。安頡即使是木頭,也能感覺到空氣裡的如雪冷意。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這樣,如同十年前的那個夜裡,將千杯不醉的安頡灌成了軟絮棉花,然後丟到了城門底下。
一滴滴冷汗自脖子滑下,安頡屏住呼吸慢慢抬頭朝右側望去,對上了一雙湛黑森森的瞳仁。
“公子……”他無聲地咧了咧嘴,面部有些抽搐。
秋葉冷冷盯視安頡右手一眼,那隻手立刻僵硬在空中。
“你當她是程香?隨便由你糊弄?”秋葉伸手摟起冷雙成,將她牢牢環抱在他懷裡,“我都不能讓她吃一丁點苦,你怎麼膽敢如此放肆!”
安頡不敢窺視秋葉的眼睛。那雙鳳目自小就藏有鋒芒,配合了公子冷漠的神色,裡面不是風雲雷霆就是波瀾不興——不言時含威不露,出聲時又似古井寒潭,讓人心中生不起半絲漪淪。
——據外界所聞只有一個人不怕公子的眼光,也只有這個人能讓公子依順如雲,可這個人被自己灌醉了,而且此刻正在公子懷裡。
安頡汗如雨下,心中惶恐難安,直呼後悔不該早起飲酒,喝至高興之處忘記這茬事。
秋葉看著安頡窘困的臉,眼珠在陰影中變成了黝黑。“安頡,你還記得辟邪莊規麼?”
安頡不敢動,只是伏身回道:“記得——擅入山莊,男者不殺為奴,女子不殺為娼——安頡感激公子的收留,自願作犬馬之勞。”
秋葉一直等著安頡把話說完,才開口說道:“冷雙成最早在邊院落腳,最後才離開無方,現在又回到我的身邊,你說她是什麼身份?”
安頡突然想起了在東閣樓前的那塊石碑,石碑掩藏在深深蒼翠的青木中,碑文上溝壑縱橫地刻著幾個大字——辟邪山莊遺訓:擅自闖入山莊者,歷代莊主如果不殺,可削罪為奴,若是女子留有不殺,必立之為少夫人。
安頡驚愕抬頭,眼光呆滯:“是……是少夫人。”語聲一落,他仿似明白了什麼,身軀晃盪,倚在桌腳穩住了身形:“安頡該死,以下犯上。”
秋葉冷冷接道:“知道就好,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想是處於生死關頭,安頡心思極快轉動,圓圓的眼珠左右一瞟:“公子,是不是隻要我能說出一個讓公子安心的理由,公子就不會追究我的過錯?”
秋葉低頭凝視冷雙成一眼,懷裡的人呼吸平緩,溫文無害地平臥於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