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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路細緻手指修長,即使沒握上它,仍能感覺到冷雙成手心的堅定與掌中的冰涼,秋葉盯著它,微微動容。平素裡冷雙成侍奉他下車時,青袖飄拂,手腕帶力,從來不會私自露出修竹般的手指,更何況此時如此大方地直伸眼前,帶著任由他處置的堅韌之意?
秋葉不會給冷雙成任何後悔的機會,他毫不猶豫地握緊了它,借力站起。
兩隻冰雪般的手掌終於握在了一起。
秋葉凝視著她沉靜的臉龐,細細摩挲那雙稍顯秀氣的手掌,一時之間沒有開口。他的目光清澈得無一絲雜質,如同雪峰山澗化下的清泉,脈脈無聲地流淌。
冷雙成回過面目,看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我目睹公子為我所作的一切,心中著實忐忑。公子曾經罵我是木頭呆子,但冷雙成要說的是,人非草木豈能無情?”
冷雙成的笑容一如當年的溫和細膩,嘴角略微彎起,面色如水般寧靜。秋葉看著她的笑容,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閉住了眼睛,猛然出力緊緊地抱住了她。“為什麼現在才見到你?我這才察覺我孤獨許久了。”
冷雙成並未掙扎,只是微笑說道:“我是個俗人,通常不能揣測公子所想,但公子這句話,我卻是聽懂了。實不相瞞,此刻我的內心仍舊混亂,一旦留在公子身邊,仿似有些石頭滯壓在心頭,所以請公子再寬限時日,容我多緩和緩和……”
秋葉雙臂伸展,緊緊地將她攬在胸前,嘴唇顫抖地紮在她的黑髮之中,語聲有些含糊:“這麼迂迴的腸子……虧得我深信不疑有我的影子,否則被折磨死還不知道你的心意……”
“公子,可以走了嗎?”冷雙成在他懷裡問。
秋葉聽到她冷靜如斯的嗓音,一股如針般熱流無處奔走,最後衝突在齒間,讓他咬了她一口:“雖說不答應嫁我,能逼出你心裡話真是不容易……”
輕紗般的月光映照在葉府正廳門閣,滲漏出三人高矮不同的身影。
神運算元坐於正廳左側門口,冷淡地看著立於面前有些惶恐的兩人:“安廚是說此值子時,公子蠱毒發作才來得這般緩慢?”
安頡訕笑一聲:“吳總管英明。”
“怕不盡然吧。”神運算元突自袖中掏出一卷紙軸,攤開後冷冷說道,“公子都有娶初一之心,難道這事還能遮掩?”
“……其葉有幽,既見君子……”安頡細聲唸了幾字,爾後又訕笑一下,“安頡識字不多,不大懂得這上面的意思。”
“你不懂不要緊,只要好好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
“總管請。”
“聽聞初一曾找過你?”
“是。”
“所為何事?”
“打探吳三手病情與忘憂散。”
神運算元站起身跺開幾步,站定後沉吟說道:“既是知道公子幾日後決戰,為何見他傾費內力吹奏卻不阻攔?若是無情無義,又為何去打探忘憂散?”
銀光一直立於庭下並不言語,安頡不明就裡更是不會出聲。
“聽聞忘憂散由萱草所鍛?”神運算元突又開口問道,見安頡頷首後接上一句:“葉府竹林裡就有萱草吧?”
安頡有些微微吃驚:“世事果真瞞不過總管。”
神運算元不動聲色地收起卷軸,冷冷說道:“萱草無色無味,依附竹子根部生長,要探尋出萱草極為困難,只能憑藉敲擊竹節聽中空之聲才能探訪是否有寄生草木——這些道理葉府醫書上都有記載,想糊弄我沒那麼容易。”
神運算元抬眸看了眼門外的月色,思索片刻後回身堅定地說道:“無論公子和初一是何居心,決戰之後,你們二人必需應允我一件事情!”
銀光和安頡雙雙詫異抬頭,看向正中之人。神運算元眼眸深沉,目光如井水寒澈見底,面色凜然地說了一席話。
庭下二人看著總管的眼睛,深深覺得冰涼滲骨,已是和平素的公子毫無差別。在總管的狠戾目光下,他們均重重地點頭應允。
月涼如水,靜默地籠罩著沉寂大地。吳算等人仍留於正廳等待著公子,半晌後□□上才無聲無息走來一條人影。
秋葉揹著手轉過門閣,那張深邃精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冷淡地一掃正廳,最後落在安頡面容上微微一頓。
安頡見到那冰雪般的目光心中一驚,低下了頭。
“來。”他面對眾人,並不回頭,說出了一個字。
冷雙成沉默地自他身後當前一步邁入廳中。
神運算元眼光如針般一突,察覺到公子冷漠地盯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