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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問道:“程香?”
銀光抬首看著秋葉,面色上多多少少有些吃驚:“公子真是料事如神。”
秋葉一揚手,將臂上鷹隼扔向天空。“光走近時,腳步漂浮,顯然事無所成。手不刃血,整個四海都逃掉絕無可能,所以只能是無法殺人。”
他轉過身繼續盯住銀光,冷漠說道:“放眼世上,我不殺而狂妄活著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程香。”
銀光俊秀的臉湧起一絲絲紅暈,似是有些羞赧地說:“悔不該不聽公子之言。”
秋葉看了他一眼:“不一定。”
銀光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時之間手足頗有些無措,心裡一直懊惱。聽到秋葉的回答後又驚異地問:“公子的意思是?”
秋葉的面容呈現出冷漠光芒。“程香一來,獨孤凱旋必然出現。”
銀光明白了,自家公子是在用程香引獨孤現身。
“公子此時需要獨孤鎮主做什麼?”
“找楊晚。”
“為了趙公子的事?”
“記住不準插手。”
銀光微微嘆息,每次提及趙應承的事情時,自家公子不願多說,只讓他隱隱覺得這兩位城府深沉的公子,各自為政,互不干涉。
“那怎麼處置程姑娘?”
秋葉踱開兩步,朝著銀光冷漠地說道:“將她丟進男人的大牢之中。單獨關押。”
銀光低下頭,想起了現在騎虎難下的局面,不禁頗有些躊躇:公子是絕對不會殺她的,自己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可她違抗公子的成令實屬惱火,看來只能等獨孤凱旋來了。
“光。”隔著微涼的空氣,秋葉俊美無瑕的臉在幾步之遙顯得清晰冷酷。
“動身去古井戰場,聯絡馬連城。”
吳三手當日放心地離開初一,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由於他內心翻騰的強烈憤恨,一方面也是初一極早就告誡過他:你不要跟著我,因為在我身邊註定是幾世飄零,朝不保夕。只要你不賭,沒有人能看得出來你就是“神手”吳有;如果你想找我,就去揚州等我一年,一年不來,永遠無需等待。
吳三手終究覺得憤慨難平。
天上的雲,地上的影,跑動的是風,沉澱的是冰。這一切如此鮮明,怎麼能一句不來就永遠沉寂無聲了呢?記憶有可能淡去,傳說有可能停止,但是那道無比令人震撼存在過的身影,怎麼可能雲淡風輕,雁過無痕呢?
所以當初一揹負長劍,神色如常地離開儒州時,吳三手一個箭步衝出來,重重跪在初一面前,喊道:師傅。
初一默然半晌,注視著面前的身影說:你這一跪,我需負半生辛勞。
彼時的吳三手並不知曉,當時的初一如何心潮澎湃,不能自已。所以在師傅的後半生裡,就把他作為責任揹負在肩上,緊咬牙關也不放棄。
唐小手為情所傷,奔赴流亡。
初一和吳三手為著師徒終生不分離的承諾,天涯結伴流浪。
初一帶著吳三手,繼續北行。兩人風餐露宿,日夜兼程。
吳三手遠遠地看著初一背影,覺得這個師傅當真是少年老成,寵辱不驚。
——大雪之中,不辨方向,初一像棵挺秀的榿木,直直地走在漫天風雪之中,不曾痛苦不曾彷徨。
——冷雨之中,冰涼刺骨,初一寂然無聲,默默彳亍滂沱大道,漆黑的夜也不能掩蓋那道背影,遙遠而堅強。
每次吳三手都拼命追趕那道光,那道影子。在他筋疲力盡垂頭喪氣時,一抬眼,初一波瀾不驚地立於眼前,溫和地問:餓了麼?
這就是折磨吳三手神經摺磨吳三手意志折磨吳三手身體的人,可是吳三手漸漸發現,越挨近了初一,就如同更近一步觸控到了遠山的輪廓,從容安詳。
他抬頭看了一下,初一果然又安靜地站在前面,等著他過去。
吳三手慢慢地捱了過去,只聽見少年師傅問:“餓了麼?休息下?”
“師傅……”
初一眼皮跳動,忙伸出一隻手指壓了壓眼瞼:“叫我阿成,‘師傅’這個稱呼我愧不敢當。”
吳三手攏著雙手,嬉皮笑臉地看著初一。
“我們這是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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