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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此。
“別來了,忙你的吧。”
說完不等對面反應,宋不周直接無情結束通話電話,然後趴在床上用頭錘枕頭髮洩。
果然給夏洛打電話是個錯誤的決定……
這孩子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突然長歪了。
他並沒有主動了解過夏洛的家境,只是這傢伙每次離家出走一肚子苦水忍不住跟自己吐槽的時候偶爾會牽扯出幾句,除去零七八碎的雜事,核心大概是那孩子的父母之間屬於協議結婚,有個前衛的詞彙好像是叫“開放式婚姻”。
宋不周沒有過父母,所以不太瞭解結婚這件事。
來自夏洛耐心直白的科普為:開放式婚姻就是雙方不干涉對方外遇出軌等一系列不負責任行為的生活方式。於是他從小就見到來來往往的人,一大堆叔叔阿姨哥哥姐姐……
可能這直接性影響了夏洛的感情觀念,宋不周覺得自己再找幾本相關的書籍讀一讀可能會了解得更深刻,輔助心理學慢慢開導也許有希望把人從歧途里拉出來。
不過,他為什麼要去深刻了解。
這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想到這裡宋不周的手背離開額頭,吐出一口氣,打消了去積滿灰塵的儲存室翻箱倒櫃找書的念頭。
現在他要準備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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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宋不周站在衛生間的洗手池前,盯著鏡子裡的人看,一向連自己都看不過去的冰冷麵孔少見地出現了茫然顏色。
他一向清醒,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斷片的情況。
不過他也承認,頂多是、確實有幾次當著柳燼的面裝傻。
“宋先生,你昨天說喜歡我。”
“我不是,我沒有。”
“你說了,一邊抱著我一邊說的。”
“我喝多了,我不記得了。”
雖然當時脫口而出否認四連並且把人直接踹出青苔書店,還負氣地關門拉簾遮蔽後續,但其實這件事宋不周印象深刻,甚至現在還能回憶起一幕幕纏綿繾綣的畫面。
事情的源頭是為那金毛狼崽過成人禮。
宋不周因為自己的成人禮是在失去意識中稍縱即逝而過的,當時在醫院醒來,“成年”的標籤與鄰居去世的記憶同時撲面而來。
他的成年並不只是痛苦,更多是孤獨和失落,獨自住院消化所有發生的事情,獨自辦理出院手續並支付了自己一多半的積蓄作為醫藥費,回到書店後茫然地對著空氣說
“我回來了,我成年了。”
人分兩種,一種是自己淋過雨要給別人撐傘,一種是自己淋過雨要毀掉所有傘。
宋不周本心想往第二種發展,但還是無可救藥的成為了前者,“心軟”這個分不出褒貶的詞彙還是攀到他身上不時出現。
例如柳燼的成人禮當天,他作為一貫比白貓還懶惰的東道主難得打起精神陪人在塞佛島上玩了一圈,為了滿足狼崽對成年可以初嘗酒精滋味的願望,兩人在爬山賞月追星星之後找到半山腰的一家酒館,品低度數的洋酒直到凌晨。
只不過,狼崽對成年的幻想可不止這些。
最後於微醺狀態中貌似做了不少事,白貓情緒收不住下意識吐露出“喜歡你”這三個字,而後自己都當即愣住,瞬間醒酒……
但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對方正用那種要將這句話記心裡一輩子的星星眼盯著自己,並且在接下來的時光中讓人知道說話不三思還企圖反悔的嚴重後果。
三年前的事情,宋不周如今仍然記得很清楚。
可昨天發生了什麼?他是真不記得。
好像自己吃完飯去到陽臺上吹風,在過於柔和的觸感中成功放空,睏意襲來後便不知東西。直到身體騰空,不安的感覺令他半醒,貌似是被柳燼抱到了床上。
等等,他當著秦醫生的面把自己抱到了床上?
這種事情虧柳燼做得出來,只要這個傢伙願意,就算身處鬧市也能遮蔽所有川流不息的人群。
聽上去不一定可信的情況,他三年前就經歷過了。要不是自己習慣性穿帶帽子的寬鬆衛衣,估計兩個人的海邊熱吻圖會席捲陸地各大資訊流中【柳明星】的詞條之下。
想起來就生氣。
宋不周刷完牙洗完臉帶著渾身薄荷味走了兩步,餘光看到餐桌上已經被收拾乾淨,如他所說一些離不開冰箱的東西也都被帶走了,只留下一兜子水果。
猶豫片刻,拿起蘋果下樓。
青苔書店今日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