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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入口,後面更是無法並行的棧道,緊貼峭壁。
休閒變成極限挑戰,闖關的遊人不少。
其中最緊張的就是柳燼。
他做攻略時看七姐妹白崖有專門的樓梯通道,沒想到多佛這裡下去的路這麼危險,雖然事實證明都是經過千錘百煉,安全性很高,但眼前的視覺體驗也足夠讓人腎上腺素飆升。在探險小隊開啟手機手電筒,穿越漆黑隧道,拐過莫名像鬼屋裝置的鏡面,途徑廢舊防空洞後,終於見到目的地海灘。
海浪一潮接一潮,為了保護景觀,能下去的只有一架生鏽的梯子。
“牢固嗎?”上面的遊人問。
“非常牢固。”已經下去的人仰頭回答。
那麼就開始行動吧。
整理好圍巾,柳燼先順著鐵梯下去再轉身接應。後者身型纖瘦,比想象中更利索落地。
鞋底踩在石頭上發出類似骨骼搓動的動靜。宋不周找到平衡,再次不合時宜地想起八歲時塞佛學校組織的那場後山野營活動。
自那以後,他就很少和其他人一起做這些登梯爬高的危險事,怕自己受傷更怕連累別人。
非常矛盾的是,宋不周無法抗拒那得天獨厚的適合獨處的山巔,起碼在後續事故沒發生的時候,那地方的吸引力遠遠超過震懾力。
於是他幾乎每兩個月都會專門挑選方棄白不在的時間,溜上去坐坐。
所以根據經驗,最亮眼的景色應當站在高處才會看到。
社交媒體上眾多精美照片的視角如出一轍更能說明問題,而這條神秘小路也不知道是被哪位前輩開闢出來,到訪的人陸陸續續,都穿著衝鋒衣拿著工具低頭翻挖篩選石塊,像考古學者的天堂。只不過明顯降低的溫度對宋不周來講可不算友好,他搓搓掌心,以己度人,理所應當以為平時金燦燦的大明星也會意興闌珊。
沒想到那傢伙融入極快,四處取經,幾乎瞬間就加入低頭尋找寶藏的隊伍。
還不知道從哪位白人大哥手裡攀談來一把玩具小鏟,往地上一戳,像整片地界最自信的“礦工”。
“相信我,每塊都可能是上億年曆史的寶藏。”
柳燼說完,彎腰拿起一塊明顯只有幾個月歷史的人造玻璃球衝著太陽看看。
“來都來了,玩玩唄。”他學得挺快,反手將玻璃球拋到保護環境的桶裡。
宋不周為後面的遊人讓開位置,揹著手有一搭無一搭觀察地面,倒是真看到幾塊漂亮石頭,只可惜和考古沒半毛錢關係。
“幾點了。”
“四點多。”
“要找什麼樣子的?”他看了他一眼,拿起白色圓球狀鵝卵石在手裡邊盤邊問。
“知道阿蒙神嗎。”
“嗯。”
“是他頭上羊角的樣子。”
“……”
真是抽象又具象。
接下來一個小時,他們像石頭搬運工勤勤懇懇。宋不周屬於專心致志的型別,大有一種不找到不罷休的氣場,所以無視身後能夠坐著休息的洞窟和往日恐懼的海水,全情投入。柳燼忍不住偷笑,也彎腰篩選。這不是個容易的事,一段距離後,周遭傳來此起彼伏嘆氣聲,不僅他們兩手空空,其他人也仍毫無收穫。更別說柳燼一邊留意海面一邊尋找,心力不足,被宋不周發現之後自覺靠近峭壁方向。
其實沒有那麼敏感。
他第一次見識完全只有石子的海灘,一時半會聯想不到塞佛島的那片沙子。只不過被水浪打磨圓滑的灰藍色石頭和薑黃色石頭佔滿視野,想要從中找到除了貝殼之外的寶藏,難度係數很高。
每天這樣的人流量,估計都已經被撿走了吧。
宋不周越想越覺得合理,而且化石這種東西,感覺真不是普通人能輕易找到的,不然要考古學家幹什麼。
他不知道,他們的目標分佈在全球各個領域,並不稀有。
“找到了!”
“啊……啊?”
前一秒還在腹誹的人像沒聽明白,眨巴眨巴眼睛,直起腰向後又一個趔趄,亂七八糟差點崴腳。
直到對面的柳燼放下鏟子,攥住手心走到崖壁旁,像變魔術般攤開手掌。
掌中央靜靜躺著一顆紋路形狀都很完整的被水浸溼的墨色菊石。
真正的菊石。
正上方飄忽不定的雲層散開,地面石頭群分為深淺鮮明的兩個陣營。他踩在交界線上,因海風而肆意翹起的碎髮下露出非常漂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