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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莊的步態,中等的個子,圓潤的臉龐,溫婉的神情。
一看便知是大家閨秀,只是,只是不是他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這位相公,”那女子面帶微笑,吐字如蘭:“我家相公進宮去了,還請教客官尊姓大名,待我家相公回來,我好向他告知。”
陳煙寒忽然啞然一笑:“你是董子浩的妻子罷。”
“正是。”那女子有點困惑的看著眼前這個滄桑又肅穆的男子。
唔,想不到那個頑皮的孩子都已經成家立室,並且已經接管了杏林堂。
十年,十年啊。
“陳,陳大人麼!”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從藥櫃的另一側傳來。
陳煙寒聞聲望去,旋即眉目一展:“姚媽。”
姚媽的樣子跟十年前並無太大的改變,而且想是日子過得舒心了,看上去精神竟比十年前還要好。
“陳大人,真的,真的是你麼!”姚媽急急迎了出來。
“我早前聽聞大人在西疆又立了大功,皇上準了大閣老們的****請求,只是,只是他們又說大人娶了朵翰國的公主,不會回來了,這,這——”姚媽有些慌亂,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麼。
真是不懂事,人都回來了,謠言自然不攻自破,還提它做什麼。
“你,你是來找小姐的麼,她去了杏子林那邊摘杏花,準備釀今年的杏花酒,剛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呢。”
“哦,”陳煙寒呆了一下,“她,她還在杏林堂麼。沒有住到夫家去麼?”
“姐姐都還沒有出閣,哪來的什麼夫家。”一旁的董夫人卻是微笑了起來。
陳煙寒整個人如被閃電擊中一般,呆呆的木立在原地。
“這位相公——”董夫人愣了一下。
只是她話音未完,卻見這名不速之客突然轉身,飛快了奔出了杏林堂的大門。
“這位是——?”她扭頭不解的望向姚媽。
“姑爺,我們家姑爺回來了。”姚媽突然就老淚縱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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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林堂後的那邊杏子林,陳煙寒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十年前他第一次向欲言求婚。便是在那裡。
也是在那裡。被欲言嘲諷得體無完膚。
他本能地將手伸進了衣襟內,摸到了一枚硬硬的東西。
十年來,這枚杏花簪從不離身。已經被磨得光亮雪白。
每一個思念到痛不可遏的夜晚,他都會不停的撫摸著這枚簪子,然後用釵尾狠狠的刺向自己的手臂。
唯有那種*上的疼痛,才能稍微緩解一下心中的痛。
欲言。欲言,欲言。
杏子林十年來又比前茂密了許多。早春二月,杏花正在盛開,猶如漫天的雲霞。
相國昔日植,亭亭如欲言。
每一株杏花樹都那麼亭亭玉立。只是當初那個眼睛蒙著紗布,伸手觸向自己面龐的少女,如今在哪裡。
陳煙寒瘋了似的在樹林中狂奔。不知道奔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前方一株花樹下。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子,正彎腰拾撿著地上的落花。
她是那麼的專注,細心選著新鮮完好的花朵,然後拾起放入手中的一個布囊中。
黑髮垂髫,青衣素紈,依舊是未嫁女兒的裝扮。
陳煙寒原本跳得飛快的心臟突然像是停了下來一般。
呼吸都是那麼的不順暢。
腳無法再挪動一步,喉嚨乾乾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不曉得時間停滯了多久,那女子終於站起了身子,想要歇一口氣。
然後她看到林中多了一個人。
四目相交,空氣都在瞬間凝固。
欲言,欲言,欲言。
這就是他的小欲言,只不過十年過去,當初杏樹枝頭上的那枚花苞,如今已是剛剛綻放。
欲言,欲言,欲言。
陳煙寒在心中瘋狂的念著這個名字,只是嗓子裡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欲言微微皺起眉頭,帶著幾許迷茫的神情,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位男子。
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
古銅色的面板,如墨的長眉,寒星般的眼眸,只是鬢角,已經夾雜著些許風霜。
然後她看到了他右手緊攥著的一樣東西。
那是不會錯的了。
於是她微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