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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這康秋初雖不是敬事房的總管,但一直隨在聖上左右,他的面子可比天還大,這次召喚自己,也不曉得是兇是吉。
許存義這般忐忑不安的來到了探花樓,門口早有人迎了進去,待進得二樓一間裝修得分外幽靜雅緻的廂房時,卻發現早有另一人坐在桌旁等候。
那人不是康秋初,卻是自己的同行,另外一家大銀莊天晉寶的老闆牛義全。
“怎麼回事?”這二人一相見,就急急互相打聽康公公找他們會是何事,但是二人均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當這二人胡亂猜測之機,卻見房門被推開,一年面潔無須的中年人一身家常便袍帶著微笑輕步走了進來。
“二位老闆好,康秋初這裡叨擾二位了。”但見他面上一副謙卑笑容,舉止卻又從容不迫。
方得這樣的人,才能長期伴君左右。
三人一方寒暄後,菜以上齊,康秋初坐了主座,卻站起身子一一替他的兩位客人佈菜。
這兩人哪有心思吃飯,許存義終忍不住,小心翼翼陪著笑問道“敢問康總管,這次召我二人來,究竟是為何事?”
康存義哈哈一笑道“我哪裡敢召二位老闆,誰不曉得城東蔚豐源城西天晉寶的大老闆,那是打一個噴嚏這糧價都要漲三漲的,我這次呢,是無意中聽聞了一些對二位不利的傳言,我想二位逢年過節都惦記著雜家,那咱這次怎麼也要給二位提個醒才是。”
“究竟是何事?還請總管告知!”許牛二位聞言心中一涼,暗叫不好,雖不曉得到底何事,但這位康公公‘聽說’來的,一定是皇帝身邊及親近的人所說。
“那我就直說了罷,二位也知道,當初前太子為奪帝位,毫無念及手足之情,用盡卑劣手段,竟然對當今皇上及二皇子飲食裡下毒,而你們想必也聽說了,那種無色無味的至毒配方雖至今找不到指點之人,但跟太子交往過密的那幾個道士御醫是脫不了干係的。”
康秋初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滿面堆笑道“吃菜,吃菜,”然後接著又道“那幾個道士御醫已經盡數流放的流放,問斬的問斬,家人奴僕也盡悉入籍為奴,唯有那杏林堂,因當年曾給太祖皇帝治病,是御批的醫館,因為僥倖留了下來。”
康秋初一說道這裡,許牛二位老闆面上冷汗均是津津而下。
說起來,他二人與杏林堂確實頗有淵源,杏林堂那麼大的家業,白銀流水都是從他兩家走不說,這兩家的家人有點什麼病痛,也都是董成謹親自與診治,因此交情就更不一般。
這次董家出事,他二人念在舊日情分上,未曾斷了與杏林堂的銀貸,只不過賬面由明轉暗罷了,如今杏林堂生意比以往少了九成九不止,這一點銀子很好掩飾,他二人只不過是盡一下故人情誼,卻想不到什麼人那麼厲害,竟能將這事查出來。
要知道,這銀莊的暗帳都是做得極為隱蔽,不是耳目極多的人,絕對無法做到這一點。
更可怕的事,這人居然還能請得動康公公。
如今蔚豐源天晉寶兩家同時被揭穿,肯定不是碰巧所為,定是有人一意針對杏林堂,聽康秋初的意思,倒沒有為難他二人錢莊的意思,看情形,只要斷了杏林堂的銀款即可。
是啊,如今杏林堂這塊金字招牌竟在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手中把持,這太讓人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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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杏林堂已經打烊。
董欲言呆坐於那四扇厚厚的大門後面的地板之上,雙眼空空的望著櫃檯上一盞欲明欲滅的油燈。
怎麼會這樣。
她真希望這一切不過是場噩夢,過一會子她父親便將推開身後的大門,輕聲叫著“亭兒、亭兒”,然後將她從噩夢中喚醒,而她依舊是杏林堂的董大小姐,被一大群丫鬟嬤嬤環繞伺候著的亭兒。
她沉浸在往昔的影像中,久久不肯醒來,直到姚媽來到她的身邊。
“小姐,地板上涼,起來罷。”
欲言搖了搖頭。
她還是難以接受,蔚豐源跟天晉寶兩位錢莊的老闆,怎麼就突然一日之內,相繼遣人來催討債務,並說明再不敢放貸於杏林堂了呢。
她依稀記得小時候,她也曾隨父親去這兩家玩耍,父親給他們家的老太爺老夫人診病,她則在一旁或相幫,或與他們家的小姐少爺們玩耍,那時這兩位老闆對她是何等的親切熱情,後來她一直想,這兩位老闆人真好,她家即便衰敗了,亦不曾翻臉無情。她太天真了。
她家便如瘟疫,所有與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