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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傳到監軍大人的耳朵裡,便親自帶兵要轟走這不識抬舉的人。季梓看到這位監軍大人時,眼睛微眯,在太陽下安逸地躺在羊絨毯,只當做視而不見。
“你可知擾亂軍心,該當何罪?”來人聲音如冰凌般冷厲,一點不似他在京中的溫文爾雅,柔和如春風。
季梓抬了抬眼皮,漫不驚心地說道:“身份可以改變人的性格嗎?世子暖冰竟也如軍人般冷毅,真是讓人出乎意料啊。”
沒錯,來尋滋鬧事之人就是攝政王世子暖冰,看來這尉遲項還真是迫不及待地想除掉他所有的眼中釘。只是攝政王世子此時的表現,如果讓京中的那些女子見到,不知道又會有多少芳心碎滿地。
多少女子深愛他的溫和柔情,如今卻如此冷氣逼人,難怪季梓會說出這樣的話。暖冰俊眉蹙在一處,冷冷地問道:“閣下是何人,就算識得本監軍名諱又如何,軍威不可冒犯。”
季梓以手支頭,斜倚在羊絨毯上,一手接過千雁遞過來的茶盞,抿了一口說:“煮得有點久了,不夠新鮮。”
然後才瞥了居高臨下的暖冰一眼,回答他的話,“我只是在此處等人,不知哪一處犯了這位大人的軍威?”
暖冰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只能掉轉馬頭離去,總不能真的說你烤肉撩撥的整個軍營都想吃肉。他堂堂攝政王世子還丟不起這個人。
季梓和暖冰重逢後的第一次交鋒似乎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遠處飛馳的駿馬帶起滾滾煙塵,暖冰不由停下來,看向那處煙塵迷漫。
季梓迅速地站起身,說道:“人已經來了,把東西都收起來,省得被這裡的灰塵給弄髒了。”
這句話讓暖冰更沒有了迴轉的意向,只是靜靜地與季梓等待著那一行人的到來,季梓沒有驅趕他的意思,也沒有秘密被偷窺的表現,淡漠自守,全然沒有將暖冰幾人放在眼裡。
遠處喧囂越來越近,季梓眯著眼看向前方穩坐在駿馬之上的玄衣男子,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竟讓暖冰你出營迎我,也不知你是如何算準我今日這個時候會到?”尉遲燕翻身下馬,朝目瞪口呆的暖冰說道。黑眸裡的防備和警惕一閃而逝。
暖冰對季梓有企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尉遲燕見二人在一起,難免會想到其它地方,甚至已然忘記季梓現在是雲三少的身份,而且季梓從朝帝城出來又換了一種面容,雖與之前雲三少的面容十分相似,但若不是真正熟悉的人根本無法將她認出。
所以尉遲燕完全是患得患失的心理在作祟,還沒有進到營中,就先莫名奇妙地給自己樹了一個大敵。
季梓白了尉遲燕一眼,顯然對他這種亂樹敵的行為表示不齒。未等暖冰說些什麼,她先截住話頭說道:“三皇子真是貴人多忘事,雲某也在此恭候多時了。”
她成功的將暖冰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只聽暖冰問道:“三皇子,不知這位是……”
“這位是我特意從雲三少那裡請來的軍師。”尉遲燕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暖冰立刻說道:“這不合規矩。”
季梓笑道:“不知道哪條軍法規定將帥不準帶幕僚?”
“幕僚?”暖冰皺眉反問。
季梓繼續笑道:“我只是尉遲燕一人的幕僚,可不是赤**隊的軍師。不然以我們主子云三少的性子,定然會以為這場生意虧大發了。赤**隊的勝負與我無關,我只需保住三皇子的命就行了。”
暖冰沒有想到季梓竟然是尉遲燕重金從雲三少那裡聘過來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這是他遇上季梓第幾次啞口無言了,他自己現在倒覺得是自己著相了。
沒有再去探尋季梓的身份,便任由尉遲燕帶著季梓三人進了營地。暖冰命傳令兵先行回營告知眾將領尉遲燕到來的訊息,誰知走進營地,竟無一人相迎。
攝政王在軍中的威望還算可以,所以暖冰原先來時並沒有受到這種冷遇,他嘴上說著要軍法處置他派回來的傳令兵,一雙眼睛卻看著冷冰冰的尉遲燕,猜測著對方會採取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這些軍營裡的老油子。
其實今日他去尋季梓的麻煩,也是受了那幫軍油子的擠兌,現在他巴不得尉遲燕和這些老油子對上,然後讓他坐山觀虎鬥省點心。
尉遲燕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說:“傳令兵該殺,不遵軍令者更該殺。”
“只是……”暖冰故作為難地說道。
“不知監軍大人住在何處,這些人不遵軍令怕是也沒有給三皇子安排住所,我們也只好入監軍帳中將就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