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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燕則站起身對牧近夷說道:“平日裡我們顧忌小師妹,所以不曾真正的比試一場,既然你已經決定回越國做你的木王,那我們終有一天會成為敵人,所以,不如在戰場上決一勝負。”
“我們什麼時候不是敵人?”牧近夷桃花眼微眯,言下之意便是接了尉遲燕的戰書。
翌日,當季梓醒來之時,牧近夷已經不辭而別,而軍帳外的喧譁聲如滾滾雷浪衝擊著她的耳膜,她知道這是前方作戰的將領們歸來了,聲勢之浩大,難免會讓她以為這是在對尉遲燕示威。
她穿戴洗漱完畢,才慢吞吞地從帳中踱步而出,然後在帳門口站定,眺望著不遠處尉遲燕營帳前站立的幾位披甲戴胄的將領。
幾人皆是滿面風塵僕僕,疲憊之中難掩鐵血氣息,察覺到季梓的視線後,只有一人對季梓沒有露出敵視的目光,其它人的目光如刀,彷彿將她看成了洪水猛獸。
季梓坦然地與他們對視,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微動的帳簾,帳簾是用厚重的毛氈做的,要想它能微動,但也要人為操控才行。
只是如此她便猜出尉遲燕的用意,左不過是先煞煞這些人的銳氣而已。
不過,帳簾後的尉遲燕顯然是坐不住了,可能是因為她的存在,對於尉遲燕總是在她的問題上不再如平日裡理智,她也沒有任何好的辦法。
果然,尉遲燕威嚴冰冷的聲音從帳中傳出:“進來!”
而青囂已經換了一副裝束,連面容都做了改變,但他從帳中走出時,就被季梓認了出來,季梓瞭然地自己上前,青囂從那些人面前徑直向她走來,走到她身前時對她恭敬地說:“雲先生,三皇子有請!”
她微微點了點頭,而未進帳的兩人聽到青囂的話猛然回頭,看向季梓的目光更加不善,季梓知道這是他們對尉遲燕厚此薄彼的不滿發洩到了她的身上,她嘴角微微抽搐,尉遲燕不僅給他自己樹敵,也把她拉下了水。
看來有必要和他講講保持理智的重要性了,免得他總是做出這種有失水準的事。
跟在青囂的身後進了營帳,尉遲燕就對青囂投去一個熟悉的眼神,青囂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季梓身後。
季梓立刻感覺到幾道目光如刀子一樣戳在自己的身上,她不以為意施施然坐下,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理會那些人釋放出來的敵意。
尉遲燕眼帶笑意地看了季梓平靜老實的樣子,知道她怕是又要玩扮豬吃虎的把戲了。只是不知道這幾人哪一個會被她拿來殺雞儆猴。
“這一次我們捐失慘重,還請三皇子佈置下接下來的戰略。”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粗聲粗氣的說道。
沒等尉遲燕說話,季梓清冷的聲音如冰凌直指這位大漢,“捐失慘重就要先總結教訓,如果不汲取教訓,接下來佈置的再完美又有什麼用處。”
“你是何人?敢在這裡大放厥詞?”那大漢聲如銅鐘,震得帳頂都顫了顫。
而季梓卻依舊端坐不動如山,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淡淡的說道:“李將軍如此,可是做賊心虛?”
“我老李忠心蒼天可鑑!豎子竟敢滿口胡言?”自稱老李的漢子嚷嚷道,一看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
季梓臉上劃出一絲冷諷,“不知李勇將軍可否將你手下八副將四偏領宣入帳中,我自會讓你知道你的忠心有幾分?”
她雖然還稱眼前這位莽漢為將軍,但是她卻指名道姓,顯然是故意激怒他。在場的人都是老油子,都只是瞪眼看戲,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說話,或者貿然與季梓為敵。
尉遲燕及時地加了一把火,“看來雲先生是發現了什麼?李將軍你可敢與本皇子打一個賭。”
李勇看著默不作聲事不關已的幾人,再笨的腦子也想到了其他人讓他做出頭鳥試探季梓和尉遲燕,但他是一員猛將,所以根本對此不在乎,他雙目圓瞪:“有何不敢?三皇子只管去叫。”
等待中,那名唯一一個對季梓沒有敵意的將領開口了:“三皇子此次前來,可是將糧草備足?”
原來以為這位是尉遲燕暗線的季梓忍不住皺了皺眉,面白無鬚,彬彬有禮,看起來應該是一位儒將,而且還對尉遲燕比較恭敬,只是他這句突如其來的問題卻讓季梓對他有了懷疑。
聯想到之前她收到的關於軍中將領的情報,她突然靈光一閃,王動,清謙自律,幾乎沒有任何的汙點,性格完美無懈可擊,越是完美找不到一絲缺陷,就越表明這個人有問題。
沉思間,李勇的十二名下屬已經陸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