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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送到別院去關著。
這些小道訊息一出來,就跟生了風似的,傳的整個京都街知巷聞,季陽被傳喚進宮,回來的時候,雙鬢都白了。
季梓這幾日什麼也沒做,就是聽著白飛彙報一樁樁一件件季府的齷齪暗事。
到最後,她理出了一個人。
信媽媽,這位信媽媽是一直伺候劉氏的,不過劉氏死了第二年,她也疾病去世了,而信媽媽沒有親人,兩個遠房表親都沒有,要想追問什麼,連個人都找不到。
線索到這兒就斷了,季梓靠在紅木寬椅上,手指敲著扶手,一下一下,微微思考。
半個時辰後,她把白飛叫進來,交代了兩句,讓他速去速回。
白飛的效率很快,中午不到,便查到了訊息,“小姐,那信媽媽的陵墓就在城外的義園,這信媽媽好像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提前一個月就在義園裡買了靈位,還疏通了季府幾個缺錢的下人,等她死了,為她收屍,並且切記,一定要安葬在義園自己買下的那個位置,不能偏移,也不能更換。”
不能偏移,不能更換,要求還挺特別的。
季梓起身,理了理衣袖,淡淡道,“千雁,去安排馬車。”
“是。”
馬車在路上行駛了半天,直到近晚上了才出城,天近黑透了,他們才感到義園。
義園的有工人,知道他們是來拜祭先人的,但現在實在太晚了,便招呼他們先住下。
等到工人走了,白飛跟到門房處,給那工人點了昏睡穴,再回來,“小姐,好了。”
“嗯。”季梓輕應一聲,視線投向那碩大的一片墓地,“鐵鏟呢?”
“馬車上,我這就是去拿。”
丑時未到,郊外的義園裡,就響起“砰砰砰”的揮鏟子聲,三人挖了足足半個時辰,才挖到棺材……
千雁有點害怕,“小姐,真的要撬棺?”
“不撬開,怎麼知道當年信媽媽到底藏了什麼,她是服侍我孃的,我孃的死疑點重重,或許真相,只有她知道。”
“可也不見得是在棺材裡,這……”千雁倒是見過死人,也殺過人,可是這埋了近十年的骷髏,她想想就毛骨悚然。
季梓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怕,先去外面。”
千雁期期艾艾,最終還是壯著膽子留下了。
白飛撬開棺材蓋,頓時,裡面一股腐臭味噴出來,千雁臉一白,轉過身便捂著嘴快吐了。
季梓給了她一枚清心丸,自己運了閉息術,蹲下去看。
棺材裡的情況的確很糟,這位信媽媽的骨頭黑臭交織,她用木棍將上面的衣服挑開,但在黑骨頭裡找了一刻鐘,還是什麼也沒找到。
“看來查錯了,這信媽媽應該真的不知道什麼。”
季梓卻不這麼認為,但現在事實如此,她也不好再驚擾先人,命白飛把棺材再釘好,埋回去,今晚先這樣吧。
可當白飛搬起棺材蓋時,撞到了棺材,發出“嗑嘣”一聲。
這聲音清脆,稍縱即逝。
季梓眼睛一亮,盯著那棺材蓋,吩咐道,“白飛,把蓋子平放。”
白飛如是放好。
季梓蹲下,用手摸了摸,這木料是上好的紅木,木頭實重,是快好木。她用手敲了敲,在蓋子不同的部位都感受了一下,最後在最角落的一個翻扣上,找一個小扣鎖。
她把那扣鎖按下去,只聽咔嚓一聲,棺材蓋中間竟然緩緩破開一個小洞,而裡面,是一個扁平的小盒子。
拿出盒子,裡面,放了一塊金屬的鐵牌,還有一張紙。
第二天,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季梓反覆看著手裡的鐵牌,這鐵牌看起來普普通通,上頭還有鐵鏽,應該不值什麼錢,可這東西,卻被信媽媽用如此刁鑽的方法深藏,到底是為什麼?
看了半晌,她又拿起那張紙條。
紙條已經有些年頭了,紙都泛黃了,裡面的字也模糊了,上頭僅有一行字——疏霄臨雲天。
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詩也不是詞,看起來像有什麼意義。
季梓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來,倒是那紙張背後的一個青雲紋路,讓她覺得面熟。
可是,在哪裡見過?
***
而此時,京都大街,雲和客棧密室內,尉遲燕聽完青囂的稟報,淺恩了一聲,抬手寫了一封信,遞給他,“交出去,和親送嫁儀仗之前,送達攝政王手中。”
青囂點頭,速度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