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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姀沒那樣做,起床上廁所見東西已經放盥洗臺上,便置之不理了。
不是給自己備用換的。
老房子二樓只有一間浴室,陳時予醒後也是到這兒洗臉。
她其實差不多時候醒了,比關姀要早兩分鐘,可硬是拖到衛生間裡沒動靜、過道那邊重新關上門,她才出去,一路輕手輕腳,蓬頭垢面進到裡面。
瞅到檯面上擺了兩份洗漱用品,一份溼答答杯子底部還有沒倒乾淨的水,顯然是有主的,另一份包裝都沒拆,每一樣都是全新的。
誤以為這是老人家準備的東西,但又不確定能不能用,陳時予糾結,杵在當場,沉思很久才敢下主意,忐忑撕開牙刷的外包裝。
自打到江北市的第一天,從下車起,陳時予就沒刷過一次牙,漱口和洗臉都是偷偷放的醫院開水房的冷水,都是憋住呼吸往臉上澆兩把,搓一搓,接著喝一口咕嚕漱漱嘴就完事。
她帶了牙刷毛巾這些來這邊的,可那些都是用了很久的了,羅子青不要的毛巾才輪得到她用,一張舊的洗了兩三年都沒換新的,早就薄得只剩一層都快透光了,連牙刷都是半年前才換過一次,現在都用得岔毛了。
熱水器如今在梁安並未普及,陳時予自小就是燒水用,不管在家還是在學校,她不太會用關家的“新式”洗手間,水龍頭一開啟牆後的機子就跟著開始執行,她不懂那是熱水器在燒水,不知道多放一會兒水才會變熱,飛快接了水,趕快關上,等漱完口再接兩杯,僅用這麼點打溼毛巾,就這樣搞完了所有。
出院回來的第一個太陽天有很多事要做,陳時予下樓,兩個老人家正帶著關姀清理房子裡外。
沒用完的香燭紙錢鞭炮得專門找地方單獨存放,還有兩箱辦喪宴剩下的未開封的菸酒要退掉,以及一些七七八八的雜物,必須扔掉。
若非關乞山不當人,這些事本該喪禮結束的那兩天就可以搞完,結果耽擱了這麼久。
雜物原是包括呂辛生前的衣物啥的,習俗上認為還留著不吉利,可一家子都捨不得,還是保留了呂辛的房間,將與之相關的物品全都封存進屋中,儘可能保持呂辛還活著時的痕跡。
關姀不怕晦氣,那是她親媽。
她巴不得“晦氣”找上來,如果這個世界真有鬼,呂辛就是天天晚上回魂找上來都可以,至少娘倆還能團聚,人鬼殊途也無妨。
紙錢那些包一團封嚴實,避免受潮,放後院亭子裡了,等來年清明還能用上,到時全燒給呂辛。
而菸酒,是在巷口老街坊吳叔家買的,用不完可以退掉是約定俗成的規矩,搬過去就是了。
四條煙,十一瓶酒,攏共可以退回七百多。
關姀一個人去退的,吳叔給了一千塊,她不瞭解價格,回家把錢給老人家才知道吳叔多給了兩百多。
開門做生意不容易,咋能平白無故收人家的,老爺子堅持不要,親自過去把多的還給吳叔。
吳叔含蓄,說是菸酒都漲價了,沒多給,店裡是按這兩天的最新價格給退的。
明白是編的由頭,老爺子堅決不收。
吳叔說:“行了行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當是我給姀姀的,收下給她買些吃的。”
平頭老百姓總是古道熱腸,即使自家也不好過,但有時從不吝嗇力所能及的善意。
老爺子回來了,也沒說錢還回去沒有,關姀當是還了,沒多問。
週末了,離回校上課還有兩天,落下的學習進度不是三五幾天就能補回來的,何況還有一大堆作業要寫。
關姀的成績在整個年級都名列前茅,向來穩居前三,沒跟上的她也不急,超進度的作業先放著不寫,先寫其他的,完成一點算一點。
雖然戴方玉和其他科老師都說過,她可以不寫的,但她自覺性,深諳三天不練手生的道理,再聰明的腦子不動起來也會生鏽,回學校前必須找回狀態。
以往都是呂辛監督她學習,整日耳提面命,如今沒人再對她囉嗦,她竟變得老實規矩起來,比任何時候都刻苦上進。
椅子上的陳時予回頭望了望,思索片刻,關上電視。
目光落在整潔的卷子上,長久停留,默默看著。
依照往常,這個時間點陳時予也該坐在寢室裡看書學習,而不是身處異鄉。
陳時予讀的當地市的高中比不上江北市這邊的學校,無論師資還是別的方面,都遠遠不如。她原來那個高中屁大點地方,只有兩棟教學樓,宿舍還是男女合住一個地兒,一到三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