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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的斥責兇戾,帶著十分的憎惡,陳時予木訥地梗在那裡,似被扼住了喉嚨。
皺巴巴的錢還捏在手上,她愣愣望著對方,遲鈍的神經這才有所感知,顫顫幹到裂口的雙唇,而後知趣閉上。
當面厭棄她,關姀往後退了半步,彷彿她是不能靠近的瘟神,對其避而遠之。
腫僵的指尖輕抖,陳時予斂起先前的神情,未再向前一步。好一會兒,她垂下胳膊,收住適才多餘的舉動,自覺保持距離,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接:“我不是成心的。”
低弱的言語卻激不起關姀的半點惻隱之心,腦子被驢踢了才同情對方,關姀是俗氣市儈的市井小民,還有底線,親媽剛埋進地裡,自家還落到了這地步,她就是吃飽了撐過頭,閒出屁來都不會有這樣的心理。
不連帶著找陳時予算賬都是她大度了,哪還能忍受眼下這些行為。
“這也跟我無關,少來這套。”關姀絕情說,當看到她一給就是十塊,聯想到自己翻找行李時一分都搜刮不出來,便誤解這人耍了心機,早先的心緒隨即沉了下去,理智佔據上頭,冷漠到近乎刻薄,“原先不是沒錢,不是說羅子青不管你了,這又是哪來的?”
陳時予囁嚅,想辯解可無從講起。
明白關姀不是在問緣由,而是另有其話。
果然,後一瞬,不等她開口,關姀又說:“既然還有錢,那就趕緊買票走遠點,每天在這兒賴著賣可憐是幾個意思,是把我們都當傻子,要繼續忽悠,還是覺得我們像冤大頭,好欺負,真會信了你的鬼扯?”
講完停了下,隱忍片刻,毫不掩飾對她的偏見:“天天晃來晃去的,真的招人煩。”
陳時予嘴笨,反駁不來,平時也沒怎麼跟人吵過架,眼下一句話都講不出,只會看著。
兩兩對立,相互隔了不到半米遠,雙方界限分明,絕不橫跨中間那條線。
爭執引來了圍觀,周遭傳來竊竊私語,這邊鄰近的病房中有人探出半個腦袋,好奇這兒的動靜,瞅向她們。
無視那些不懷好意的窺探,關姀無所謂旁人的目光。
陳時予先低下視線,靠牆沒別的路了,退無可退。窘迫與愧疚漫上心口,她臉皮太薄了,只覺面上微熱,小心拉了拉衣角,半吞半吐始終擠不出半個字,倍感難堪,又無所適從。
許久,那個掉地的麵包已經吸滿了水,外表看還是蓬鬆的形狀,但實際成了一灘內裡稀軟的爛泥。
也是陳時予去拿樓梯口的掃帚拖把,硬著頭皮清理。
吸水的麵包不能直接掃,得用手抓。陳時予不聲不響,腦袋再也沒抬起過,一直看向地面,半蹲下,靜默看了會兒,然後徑自弄乾淨,扔東西、拖地,而後洗洗工具。
動作僵硬,也很慢。
這個過程中,關姀沒走,還留在這裡,眼看陳時予這麼做,她面上的變化不顯,平靜淡然。直至地面打掃完畢,陳時予進樓梯口放拖把,她才別開臉,低低從齒關裡冒出一句。
——“神經。”
懶得在意陳時予還要如何,繼續撿垃圾吃或是丟人現眼,關姀咬咬牙,將就半盆水端回去,等路過邊上的病房門口,見那些個好事者還在不嫌事大地東瞅西瞧,她瞪了裡頭一下,而後掃視其他還不回去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當著一塊兒罵了聲髒的,再是威脅:“看什麼看,沒見過吵架是吧,要不要我讓位置,你們出來站近點看個夠?”
她的樣子挺嚇人,吃了炸.藥般,渾身散發出不良少女的無賴流氓德行,一副隨時要遷怒別人幹一場的陣仗,氣勢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女生能有的。
平民百姓哪敢惹她這種凶神惡煞的“混混”,一個個噤若寒蟬,如同鵪鶉,紛紛轉過身,趕緊裝出有事忙的樣子。
關姀不解氣,又輕踹了腳邊上的椅子。
響動不大,可能夠讓後邊的聽清。
一個小孩兒膽子大,還偏頭偷看,隨後就被自家大人敲腦門兒,教訓:“要死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