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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客房的浴室洗的,動作比檀溪快,檀溪出來的時候,他正在鋪臥室的床單。
沈應淮很久沒在這裡住,過來打掃的阿姨之前把舊床單被套都拆下洗了,一直沒套新的,因為不知道沈應淮什麼時候回來。
他自己住的話,本來不打算睡臥室,因為他一個人待著不太能睡著,可能會在書房工作通宵。
但檀溪也來了。
檀溪看見他鋪床單,馬上過去幫他,沈應淮手鬆松捏著單子,對她說:“不用。”
他鋪床的動作竟然也很熟練,動作很乾淨利落,檀溪盯著他家居服下隱約出現的手臂線條,盯著多看了兩眼。
沈先生這個人有種奇妙的反差,在於他語氣和笑都帶著柔意,身體卻不是,檀溪躺在他懷裡的時候感受最清晰,他手臂上肌肉線條分明,連胸膛都是,有練得恰到好處的肌肉。
基因上身材的高大更加讓他多了難以描述的壓迫力。
睡覺之前,沈應淮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
喝過酒之後容易口渴,檀溪喜歡喝水,她床頭總是放著一杯。
檀溪今天沒有戴助聽器,但沈應淮和她說話她似乎也都聽見了,他看了幾眼她的耳朵,喊她:“檀溪。”
檀溪聽見了,她拿著水杯抬頭,看向沈應淮,等著他說話。
沈應淮很溫和的笑了一下,他沒說什麼。
他只是確認一下。
“過兩天你有時間的話,帶你去複診。”
看得出來,藥物的治療效果很不錯,她現在不戴助聽器也能聽見他正常偏低的說話音量,比較起之前教授說的音量範圍,她現在確實好了非常多。
好轉起來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沈應淮現在希望她不僅是好轉而已。
他想把她的耳朵治好。
“檀溪,耳朵是什麼時候聽不見的?”
沈應淮突然問她。
之前發現她耳朵有問題,她窘迫和自卑的表現讓他沒有多問,那時也因為是,沈應淮根本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
他從來不會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