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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得捨不得都得賣,除非這倆孩子都不用上學堂!”李杏花和郝勇兩口子前後腳邊跨進大門邊說。而後又大聲喊著郝用快來幫忙,一問,是要賣豬了。
“這麼急,今天就賣?”郝用很奇怪,年前這兩口子還說不賣,價格不好,等過一段時間再說。結果,過了年還沒出元宵呢,說賣就賣了。而且,這天都快黑了,抬到鎮上得大半夜了吧。
“回家時在賀家鎮遇著一個屠戶說初九開張賣肉,但還沒買到豬,一問價格比年前還漲了一點,十六倆孩子就算交半年的費用也得一兩銀子,所以就決定賣了!”郝勇找了幾根繩子,又去馬家借了竹欄子回來道:“這屠戶說我今晚把豬送去,明晨殺豬時還可以將血旺接回來!真是去得早不去如得巧,算起來挺划算的!”
“不是活吊?”賣豬有活吊也有殺賣兩種方式。活吊就整頭豬一併賣給屠戶,別說血旺,就是豬毛你都沒權力拿一根回來。另一種方式就是殺賣,將豬抬到屠戶家殺了,他會把不好賣的腸腸肚肚,豬肝豬肺、豬腳豬頭以及一些很瘦的肉剔除開來再算價格。殺*較合適年前賣,主家拿回來的那些東西正好可以過一個豐盛的肥年。而活吊就適合平時賣。李杏花這麼會算計的人,郝用想不通她怎麼會殺賣。
“是活吊,只是屠戶說開張生意討個吉利,讓我將豬送去,他好我也方便,這是給我們額外的好處!”郝勇帶著兄弟進了茅房將豬圈門開啟:“可惜了,這頭豬不大,價格還不錯的,二十文一斤呢!”
“這價格,比過年前貴了兩文?”郝用沒有豬賣,一聽生豬活吊賣價,就知道肉價又漲了:“他最起碼得賣二十五文錢一斤的肉才能賺吧?”
“差不多,活吊折耗大,反正,漲不漲,我們這樣的人家都吃不起豬肉!”豬被郝勇放出來,兄弟二人瞅準機會,一前一後將它掀翻按進了竹欄裡,將往日捆柴的繩子牢牢的綁了,用扦擔抬了出來。
豬可能是感覺到末日的降臨,嗷嗷的撕心裂肺的吼叫著,聲音響徹了整個半山村。李杏花招呼著郝鋼快拿木盆跟著一起去。郝用說自己今晚不在家的話,老爺子那兒得有人伺侯,郝鋼只得留在了家裡,將木盆遞給了郝鐵。郝然見他們抬了豬出來,連忙去看自己的雞。果然,雞見老相好被捆走了,嚇得不輕,在茅房裡撲騰個不停,看到人進來,更是四處亂竄,惟恐將自己也一窩燴了!
“賣肥豬啊!”每抬著過一家人門口,人們就羨慕的問道。
“就一頭豬,沒有糧食喂,不肥,不肥!”郝勇屬於謙虛型別的,不厭其煩的重複著這句話。心裡其實也是美滋滋的,他身後扛著個大木盆準備裝血旺跟著是郝鐵,小孩子則是喜於言表。過年才搶著吃到兩片薄薄的肉,根本就解不了饞,現在終於要吃殺豬血旺的,想想都流口水!自己搶著去鎮上,也省得在家伺候爺爺的吃喝拉撒。
“娘,郝鐵說他家賣了豬是讓他和郝音上學堂!”看著從門前抬走豬的郝家兄弟,郝建將自己知道的訊息告訴羅珍。
“哼,窮鬼!你少跟他們一起玩!”羅珍自打索要了郝用的賠償後,半山村的人明裡暗裡都在笑話她。笑話又如何,自己家不用賣豬賣糧照樣能送兒子上學堂;有錢用有糧吃,不用天天喝稀飯,一家人身強力壯萬事不求人。相反,是人來求自己男人做木工。
“行了,就你嘴碎!”閉著一隻眼瞄了一下木材,郝定說道:“建兒呢,又跑哪兒去了,幫我拉兩下鋸子也行啊!”
“我建兒馬上要上學堂的人了,說不定,以後就是秀才老爺了,你讓他給你拉什麼鋸子?”羅珍不滿意的說道:“我給你拉又嫌棄,不如你自個兒找個徒弟?”
“別說秀才,就是狀元又怎麼樣,老子始終是他爹,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郝定丟下木材:“你也知道要上學堂了?我連正月都沒休息,還不就是為了做這十幾張桌子。東家長西家短的你比誰都理得清,拉個鋸子喊手痛腳伸筋,我還能指望上你!”
“就你能!”羅珍看男人有點發火了,小聲嘀咕一句往灶房走去。識時務者為俊傑,這男人,就是一馬蜂窩,可捅不得,一捅受罪的準是自己。反正他在外做木工也能掙錢,好吃好喝的給伺侯著吧!
“大哥,桌椅板凳總算做完了!你叫幾個人去搬吧!”初九一早,郝家祠堂裡,郝定對族長說道:“眼看要開課了,先生什麼時侯來,要不要去個人接?”
“給羅秀才約好郝遠去接他,這人現在沒親沒戚單身一人,接過來到我家一起過節!”族長看了看郝定:“老五啊,我們這一輩人,你看,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