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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吃半點虧的主,方秉文聳聳肩,糾正:“我結過婚的。”
“哦,也離婚了。你們又是為什麼?”
那是不光彩的經歷,方秉文惱恨於提及,所以裝作沒聽見不予以任何回答。
偏生卓閱卻是個太聰明的,想一想便也透了,笑著自嘲:“我算不算比你幸運?”
方秉文不甘示弱弱地頂回去:“那又如何,你還不是也吃了閉門羹?”
左拳右掌,他們互相挖苦,互揭傷疤,這樣的夜裡,兩個同時失意的男人,靠著這點自傷的近乎負氣的行為,找到了一點點同病相憐的安慰。
卓閱走後,尤寶珍一夜無眠,輾轉反側。
她揣測卓閱最後一次回過頭來的目的,說是找錢包,可看那神情又不像,他應該是有什麼話想說的,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她想不出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隔著兩年多的歲月,記憶慢慢模糊,愛恨也都模糊了,連怎麼親切一點談話都已經生疏了。暗夜裡,對著呼吸平穩好夢正酣的尤橙,她問自己:他是想要回頭了嗎?
可明明,他身邊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徐玲玲。
也許,他只是牽念著尤橙。他是一個顧念舊情的人,拋妻棄女原也不是他的本意,這樣想的時候,尤寶珍又有些原諒他了,那被他看出事實的憤怒也似乎淡了很多。
她又覺得有些窘迫,她講那些話,擺明了竟好似對他難以忘情一般,她似乎應該更淡然一點,在卓閱點明她並不愛方秉文的時候,平靜地表示她沒愛上他,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之間還少了點時間。
時間真是良藥,能讓人遺忘很多東西,也能堆積新的感情。
愛恨一念,時間,其實也並非永恆不變。
世事果然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次日快下班的時候,方秉文居然又來找她,神情輕鬆自若,意態風流,一點受到打擊的意思都沒有。
尤寶珍暗歎男人果然是男人,再怎麼說得小氣,但其實還是要比女人更拿得起放得下。
結果,方秉文一開口就嚇了她一跳:“我說,我們還是繼續按日程表交往著來吧。”
尤寶珍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很不可思議:“你怎麼啦?”
受刺激了?不至於吧!
方秉文很不滿:“你前夫太卑鄙了,我們正甜蜜著呢,他搞突然襲擊才讓我發揮失常……不過,我也想通了,他只不過是你的前夫,既然是前夫,他是卓閱還是王閱,又有什麼關係?”說著嘻嘻一笑,繼續道,“再說了,你也沒打算瞞我啊,我今天才看到你發給我的郵件。願意對我坦白從寬,所以在你心裡,我至少還是佔有位置的吧?”
他這邊自顧自地忙著翻供、定案,尤寶珍頗有點應接不睱,這樣狗血的行為,她怎麼著也想不通會出現在一個成熟的大好青年企業家身上。
51…51
尤寶珍嘆一口氣,正想開口,外面有人敲門,她示意方秉文先坐下,這才叫外面人進來。
艾微推門入內,手上端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或許是不小心聽到了方秉文的表白,臉上暗含著抑制不住的笑意。
尤寶珍越發的想要嘆氣。
方秉文瞧著她的臉色,等艾微退出去以後問:“怎麼,難道是我猜錯?從頭至尾都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麼?”
尤寶珍滯住,這該要她怎麼回答?說輕了,撓不著正題,說重了,便讓兩人以後都尷尬。她戀愛的經歷不多,除了學生時代純潔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初戀,就只有卓閱。追求她的人也不是很多,執著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這場面,她真還不懂該怎麼應對。
真是白白痴長了三十多歲。
最後還是方秉文,暗沉了臉色問她:“要不,換一種問法,你,還愛他嗎?”
這個問題果然好答多了,尤寶珍笑:“都相看兩厭了啊,還怎麼會有愛?”
方秉文哦了一聲,莫名其妙卻想起另外一句話,相看兩生厭,不見又思念。他甩甩頭,甩開這無端端冒出來的話,笑得張狂豪氣:“沒所謂,有一點點也無所謂,只要你給我機會,我就能把他留下的痕跡全部抹平。”
尤寶珍怔住,她看著方秉文,他悠悠閒閒地坐在那裡,臉上透出的卻是鏤刻在靈魂中一般的自信,她忍不住問:“你不介意,我和他,還這樣有著聯絡?”
和舊情藕斷系連,是開始新感情的一大禁忌。
但方秉文卻笑了笑:“我們都有過去,我們也都有孩子,經歷過的是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