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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中,寂靜片刻。
秦先羽淡淡問道:“不論是司空先生,還是周主簿,這兩位的資歷,出身,才能,以此諸般方面而論,都比我更為合適,但為何是我這麼一個外人?”
“不敢欺瞞真君,若在其他時候,自是由副司首大人繼位,但如今局勢不同,該有一位龍虎巔峰人物坐鎮才好,而司空先生雖早已龍虎交匯,但比起龍虎巔峰,還稍微遜色一籌。而真君雖非龍虎巔峰,本領卻更甚於龍虎巔峰。”
章道人跪在地上,微微抬頭,卻不起身,說道:“如今將要兩國交戰,不論是大德聖朝的修道人,還是大楚帝國的修道人,都該有人限制,否則,兩軍之中必會出現修道人以神通道法相助,到時便不再是兩國交戰,而是修道之人的爭鬥。若我欽天監有首正大人坐鎮,大德聖朝有國師在位,便可威懾本朝修道人,亦可威懾楚國修道之人。”
“兩國交戰?”秦先羽臉色稍顯凝重:“數十年間未有戰亂,為何如今生出戰事?”
章道人憤怒道:“數十年間,原本兩國漸漸抹平苦恨,平息昔日戰火之仇,已是和平之世,然而楚國太子十分張狂,為一青樓賤妓,毒殺太子妃。須知,楚國太子妃乃是我大德聖朝安元公主。”
“安元公主?”
秦先羽略微沉吟,便已知曉。
本朝公主為聯姻,外嫁楚國,如今反被楚國太子毒殺,著實辱盡大德聖朝顏面,楚國若無一個滿意交代,兩國交戰。在所難免。
嘎吱一聲,房門忽然開了,福爺略微躬身。端著茶具入內。
“為安元公主,興起戰火?”福爺正好在門口端著東西進來。聞言,眼神黯淡,他幼年經過戰火,如今猶有餘悸,不敢在客人面前失禮,卻在他心中嘆息:“日後將民不聊生,倍受戰亂之苦,為她一人性命。兩國勢必付出千萬性命,多少將士戰死沙場,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又有家庭破滅,父母失子,妻子喪夫,兒女無父。她公主是一條命,我們這些百姓就都是草芥了。但事涉國之顏面,卻也不知該如何說,對錯其實也不好分辨……不過有少爺在。我這老東西想必還能安安心心度過晚年。”
秦先羽看了一眼,便知福爺心中所想,雖然他沒有經過戰亂。卻也見過昔日三鎮之狀,秦先羽本身喜靜,不是什麼熱血瘋狂之人,實則對於戰禍有些不喜。
略微沉默,他又看著章道人,秦先羽淡然道:“安元公主是皇帝下令毒殺的罷?”
章道人面色驟變,臉色霎時蒼白。
秦先羽之前見他提起安元公主時,面有古怪之色,稍加試探。果然如此。
福爺聞言,更是無言。古往今來,戰事多是上層人物決定。但終是害了百姓,上層人物不過一道指令,對於下方將士百姓而言,便是生死拼搏。這老頭悄然一嘆,卻也知道輕重,知曉禮儀,不敢打擾少爺與客人,只是把茶具放好,輕輕退了出去。
見到章道人的反應,秦先羽心知猜得不錯,良久亦是無言。
章道人叩頭不語,只是略微顫抖。
秦先羽終是說道:“倘如敵國進犯,須得貧道等人守護大德聖朝,又是另外一回事,但要貧道為朝廷出力,進犯他國,卻是不能。人各有志,貧道也不認為皇帝所為就是錯了,但要去助他一臂之力,斷然不可。”
他自稱貧道,便又把自身擺到了修道人的位置上,兩人之間不免又有疏遠。如此,秦先羽的意思,已極為明朗。
章道人面色微變,連忙說道:“這並非一己私利,而是開拓疆土,建立萬世功勳。”
“如今大德聖朝兵強馬壯,正值太平盛世,內無憂,外無患,無端端毒殺本國公主,挑起戰端,不是一己私利又是什麼?”
秦先羽緩緩說道:“皇帝高臥龍床,大臣位居京城,自然無憂,不論戰事如何,只要沒有滅國之災,總不會殃及他們頭上。自古以來,從來是上位者少死,下方將士百姓遭殃。”
“為他一己私利,為了開拓疆土的功勳,將要付出多少性命,多少代價,多少將士百姓的性命,多少家庭破滅?”
“你也曾去過三鎮,須知當日慘禍。若是兩國交戰,這類慘狀可不止殃及三鎮。”
秦先羽冷笑道:“你讓我繼任欽天監首正之職,不外乎是要我承受這戰事連綿,氣運動盪的傷勢。更何況,繼任欽天監首正,僅是百年壽元,受困於大德聖朝,不亞於斷了前路,斷了成仙之路,這職位於我何用?”
“真君不知。”章道人說道:“大德聖朝自千年創始,有數件仙家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