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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總會變化,認為自己無法脫離,或許便想著把其餘人也拉進來,自己不好過,旁人也莫要好過,所謂人心難測,即是如此。
“但也不必過於擔憂,進入應皇山的人,大多是自覺修道無望之人,都是在壽元無多時,才捨命一搏,意圖在山中尋找機緣。受困於此的修道人,多是壽元將近之人,如今存活的想必也不多。”
枯榮老僧說道:“老衲便是一直無法成就羅漢金身,還剩數十年壽元,自覺再修行也無用,一時生出妄念,意圖在這應皇山尋到方法,使得自身修成羅漢金身。哪知一步踏錯,直至如今。”
秦先羽聽他言語有些平淡,然後,便想起什麼,微微一驚。
枯榮老僧笑意吟吟,說道:“適才那受生度亡經,正是替老衲自己唸的。”
秦先羽沒有答話,只是心中嘆了聲,暗道果然。
枯榮老僧受困多年,如今終於壽元耗盡。
“老衲原是隱空寺方丈,前來應皇山時早已備得妥當,把功法秘聞等等,都交與下任方丈。但近些年來受困於此,早些年研究如何脫困。後來自覺脫困無望,靜心鑽研佛法,將本門鎮寺經文佛陀朗明歌稍作改善。如今算是一篇脫胎於佛陀朗明歌的新佛經。老衲觀小道長並非惡人,意欲託小道長。將這經文轉交隱空寺。”
枯榮言語平淡,無悲無喜。
秦先羽微微點頭。
對於佛門經文,他並無多少想法,畢竟自身是修道之人。既然枯榮給他指明應皇山奇異之處,日後出去替他轉交佛寺經文,便算還他人情,這也僅是舉手之勞。
枯榮無法脫困,內中也無法送出任何物事。但這老和尚把手一揚。手中有火焰燃燒,漸漸凝結成字。
秦先羽有過目不忘之能,掃過一眼,就即點頭。
枯榮老僧隨後又凝結成了另外一行字。
秦先羽每掃過一眼就能記下,隨後點頭,示意枯榮凝結下一行字。
過了約半個時辰,這片新經文總算凝結完畢。
“勞煩了。”
枯榮老僧雙手合十,手上用來凝結字型的火焰,便順著手腕,至小臂。手肘,胳膊,直至肩膀。最終延至全身。
那火焰有些金色,內顯赤紅,像是佛火,又像業火。
枯榮老僧在火焰之中。
秦先羽知他壽元已盡,如今要火化自身,不禁微嘆。
忽然,秦先羽腦海中閃過一件事。
既然這裡處處是陣法,那麼這裡的飛禽走獸,諸般蟲豸。又如何生存?而當初那些武林中被稱作俠少的年輕人,如何從應皇山帶出了玉丹。帶出了劍道真解?
秦先羽心頭疑惑,連忙問出來。
枯榮老僧在火焰之中。神色平靜,無喜怒哀樂各色,唯有勘破生死的淡然之態。
聽聞問話,這老和尚緩緩說道:“應皇山中的各類陣法,只對修煉之人有效,對於尋常人無用。也正因此,應皇山幾乎極少見到妖物精怪,多數是尋常野獸飛禽,但應皇山極為奇異,這些野獸兇禽,天生都較為兇猛。其實這山中,對修煉之人而言,處處危機,對於常人而言,反而不是險地,能夠行走自如,只是可惜,這裡的野獸天生兇猛,體型壯大,武道大宗師也不能對付,因而常人進山,幾乎都會被野獸獵食。”
秦先羽聽到這裡,倒能想通一些。
當初那些俠少,或許是運氣來了,避過諸多兇猛獸禽,直到遇見危機,不得不退走,甚至折損了一些同伴。而神風山莊的趙姓俠少,其實是暗中得寶,但藏了起來。
不過這其中,未必就沒有那頭道都金龍的影子。
想明這點,秦先羽忽然問道:“大師數年前可曾見過一位老道士入山?”
觀虛師父只是一十三寸真氣,還未凝煞,若嚴格而言,其實與武學內勁相似,不算真正修道人。那麼他是否也如同那些俠少一樣,不受困陣所惑?
但真氣畢竟是真氣,終究與內勁不同。若被應皇山陣法感應是修道人,多半就要被陷入陣中了。
想起觀虛師父第一次進山,他匆匆從山中逃回來,傷口像是被野獸所傷,但並未受困。反而是他身旁那位龍虎真人,陷在應皇山中,不曾出現,不知是遭了殺陣,還是陷在困陣?
如此說來,觀虛師父應當不會受陣法所惑了?
說來也怪,枯榮老僧聽見老道士三字,原本無悲無喜,沒有半點波瀾的臉上,忽然有些異樣。他口中動了動,似乎在說些什麼。
秦先羽湊近前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