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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落在地上,十指拚命想拉開我的手,眼睛睜得滾圓地望著我。
我知道,月神會的勢力,能如此之大,這些為虎作倀的打手,要負一半責任,因此我下手絕不留情,十隻手指,拚命收攏,直到他喉間的軟骨,發出了“咯”地一聲,被我抓斷,他頭也向後垂去為止。
我將他的屍體,放了下來,一伸手,拾起了手槍,一腳將那人的屍體,踢下地窖去,發出了“砰”地一聲。只聽得立即有人問道:“大郎,甚麼事?”
我才知道剛死在我手中的人,就是想殺我立功的大郎。我啞著聲音,含糊地叫了一句:“快來。”一陣急驟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我站在門口,一條大漠撲進門來,我膝頭向上一抬,正頂在他的尾尻骨上,那一頂,使那人整個身子,向上反彎了起來,我一伸手臂,便已勾住了他的頭頸,以槍口對準了他兩眼的中心,道:“你想去見大郎麼?”
那人舌頭打結,道:“不……不……不……”
他一連講了三個“不”字,身子發顫,幾乎倒下地來。我一把搶了他手中,即將跌落地上的手槍,將他鬆了開來,道:“坐下!”
那人是跌倒在地上的,我冷笑道:“你可知道我是甚麼人?”
那人道:“你……你是衛斯理?”
我道:“不錯,我就是衛斯理。”那人身子一抖,突然間,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我厲聲道:“作甚麼?你以為我會殺你麼?”
那人又睜開眼,露出不可相信的神色來,道:“你……你……可以不殺我麼?”
我拋了拋手中的手槍,道:“你們準備將方天綁架到甚麼地方去?”那人道:“海邊……的總部。”我道:“就是我到過的地方麼?”
那人道:“是。”我又問道:“你們在這裡搶去的那個硬金屬箱子呢?”那人忽然閉住了咀。我冷笑道:“你一定不想接受我的寬恕了。”
那人嘆了一口氣,道:“就在剛才那輛汽車的後面行李箱中,如今,也要到海邊的總部去了。”
我明白了何以方天的腦電波,既然可以探測到那金屬箱就在附近,但是卻又沒有法子說出確定的地點來的原因。車子是在動的,當然他沒有辦法確定。我向那人提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道:“佐佐木季子呢?”那人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哼”地一聲,那人連忙道:“我只是一名打手,會中機密的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我望著那人,心中暗忖,那人既然向我說了實話,我是應該放了他的。但是,我一放了他,月神會總部,立即便可以知道他們的機密已經外洩。如果他們只是加倍防守總部的話,事情還好辦,而如果他們改變藏匿那硬金屬箱子和方天的地方,那可麻煩了。我是不是應該將他殺掉呢?
我心中十分猶豫,那人也像是待決的死囚一樣,面色灰白地望著我,好一會,他先開口,道:“我……決不將和你在一起的事說出去。”
我道:“我怎樣可以相信你呢?”
那人道:“你是可以相信我,因為我洩露了會中的機密,是要被活活燒死的。”
我聽了之後,打了一個寒噤,將他手槍中的子彈,褪了出來,槍丟還給他。而另一柄手槍,我則留了下來。本來,我身上是絕對不帶現代武器的。但如今情形,實在太兇險了,我感到若是我再不帶槍的話,簡直隨時都有喪生的可能!
我沉聲道:“你先走。”
那人如獲大赦,急忙一躍而起,向外奔去,我聽得他的腳步聲,已出了屋子,便由屋後翻窗而出,屋後是一條小巷。
我穿了那條小巷,奔到了最近的一個警崗中,兩個值班的警員,以奇怪的眼光望著我,我告訴他們,我是國際警察部隊的人員,要借用警崗的電話。納爾遜給我的那份證件,發生了極大的作用,那兩個警員,立即應我所謂。
我撥了納爾遜先生和我分手時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我不知道那是甚麼地方,只知道這個號碼,可以找到納爾遜。
電話鈴響了並沒有多久,納爾遜先生的話,已經傳了過來,道:“喂?”
我立即道:“老友,你不必再調兵遣將,我已經有了頭緒。”
納爾遜先生的聲音,顯得極其興奮,道:“是麼?”我道:“你在甚麼地方?你趕快通知準備一艘快艇,一輛高速的汽車,和兩個能攙帶的最強有力的武器,我來和你會面。”
納爾遜先生道:“是月神會麼?”
我道:“是,連方天也給他們綁去了,詳細情形,我和你見了面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