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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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隊員們下了一道禁令，不準盯住院子裡的淑英姑娘看，誰如果盯住淑英姑娘看，誰就是資產階級思想。於是每當淑英姑娘從院子裡經過時，隊員們只有忍受著不自在，把腦袋抬起來朝天上觀望，其實視線還是從眼角里斜視下來，偷窺姑娘那火辣辣的身姿匆匆而過。

勘察隊員們住進火石村立即開始了緊張的工作，隊員們每天天剛亮就從牛圈樓上下來，吃過早飯就上工，沿著清江綠水的安寧河沿岸勘測收集資料。一塊三指寬的標尺，能伸能縮，上面畫滿了紅扛扛，大家都叫那個為花杆。抬花杆的人最辛苦，要爬到懸崖峭壁上去，那個戴力和黃遠征一人一個三腳架。他們找準地方把三腳架架起來，上面有一個望遠鏡，眼睛看著望遠鏡，另外一人站在旁邊，拿著小紅旗，嘴裡吹口哨。遠處拿花杆的人就得聽指揮，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去得的地方要去，去不得的地方也要去，那些人在懸崖峭壁上一會兒上去一會兒下來，累得滿頭大汗還經常被那個戴力罵得一句話不能說。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四節

四

那個水手的任務是負責劃橡皮船，在河裡來回接應，有一天他把橡皮船劃翻了，自己翻倒在河裡，他不愧是水手，自己反過來把橡皮船緊緊抓住，被水衝了兩個灘頭才上岸來。

此事正好被在半坡上放牛的張淑英看見。這已經是秋天的天氣，河水已經冰涼，水手回來在院子裡一個的勁打噴嚏，好心的淑英姑娘燒了一碗薑湯遞給水手，那水手一見淑英姑娘的面孔就情不自禁，笨手笨腳伸手觸到淑英的手背，薑湯反把淑英的手燙了，淑英羞得臉上要滲出血來。

事後戴力把水手叫到牛圈樓上，打算狠狠批評一下水手。兩人坐到草窩裡戴力竟然想不出合適的詞來批評他，磨蹭了半天才找到事情的關鍵。戴力說：“淑英姑娘燒薑湯給你是對三線建設的支援，說明淑英姑娘思想覺悟高，當初公社張書記也是這樣說的。你呢，你那手發抖幹什麼？說明你思想有問題，你是在朝斜的方面去想。”

水手反駁道：“你別給我說的好聽，你每天清晨早早地起來說是帶頭嗎，實際你還不是為了看淑英姑娘燒早火，昨天早晨你不是幫淑英姑娘拿柴的嗎？你去騙他們可以。”

戴力被當場揭穿，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算了算了，以後注意點就是了。”

水手鑽了戴力的空子，就像是一個把柄捏在手上，便不怕戴力，想方設法找機會同淑英姑娘接觸。一天，水手從河邊撿回來一個好看的小石頭，稱人不注意他溜進廚房，把小石頭給淑英。淑英高矮不要他的，水手厚著臉給她放到灶上，淑英順手削進灶裡，水手有些羞愧，但她不死心，過兩天他又溜進灶房，想找機會與淑英說話，淑英斜了他一眼轉身出了灶房門，弄得水手很是尷尬。

水手這兩天想來想去，總是想找機會和淑英答話，卻總是挨不上邊，又無計可施就失眠了。白天要工作十來個小時，晚上又不能睡覺怎麼得了，他發高燒病倒了。水手病倒了勘察隊怎麼工作？戴力想到了老鄉們的船，他記得張書記走時說過，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找朱修順，朱修順最聽毛主席的話，朱修順最響應毛主席號召支援三線建設。

果然，戴力找到了朱修順說能不能找到會划船的水手，朱修順說：“你那一抱都能抱起來那麼大點的一個船，我一舉手丟也要把它丟過河去，隨便來一個人都能劃你那個船，還要什麼水手。行啊，這不是毛主席號召的嗎，我給你們劃兩天，你們給我飯吃就行。”

這天下午朱修順給勘察隊幹了一天的活，隨勘察隊的人一起來到張家吃晚飯，見水手病的不輕，就對張老翁說：“你不是會醫生嗎，給人家看一看嘛，別人那麼遠的來到這深山裡，也是為了響應毛主席的號召搞建設。”

張老翁很不願意地說：“這幾天家裡什麼藥都沒有了，我又沒有時間上山找藥，自從這勘察隊住在我家，我就沒有清閒過，整天的鬧哄哄的。我心裡不好受得很。我都要害病了。”

只有張淑英知道那水手是犯的是什麼病，她在一旁說：“那個水手是合該得病的貨。朱表叔，看你面子我弄點藥給他吃吧。”

淑英姑娘還是和上次一樣，燒了一碗薑湯給他送去。水手見到了淑英姑娘又關心起自己來，忙喝了她送來的薑湯，果然是藥到病除。

張老翁問女兒你用什麼藥給他吃，他不是發高燒嗎，你怎麼給人家喝薑湯，你想熱死別人？

過了一會兒水手從牛圈樓上下來說；“你們家真是祖輩神醫呀，我吃了淑英的藥覺得好多了，什麼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