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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箇中國人聲音,死死地印在了七狗的記憶中,
“後面人跑了,應該是兩個,還有一個…”
七狗的第一反應就是孫瞎子投敵了,想快跑,但他又力不從心,這一槍打穿了他的鎖骨邊緣,血迅速地湧出,七狗按往了傷口,好在三八式步槍的口徑小,又是近距射擊,子彈貫穿了身體。一瞬間,七狗本就虛弱地身體開始抽搐…
黑影一閃,栓柱又從牆角被七狗帶倒的一個牆縫中連滾帶爬回到了七狗身邊。劇痛使七狗重又清醒了,他斬釘截鐵地對力圖把他背起來的栓柱作了決斷,“栓柱你快走,槍在我這,你懷裡揣著司令員的藥,快走。”
栓柱一驚,帶上了哭腔“七狗,一起走…”
吳七狗的身體忽地軟下來,大量的失血使他的肌體放鬆了。藉著槍口的火光,他看到了栓柱那孩子氣帶著淚光的臉,:“傻子,哥走不了了,我在這抵著,最好能把孫瞎子幹掉,回去跟司令員先別說我,先讓他吃藥,他老是咳血,不能氣…”七狗熟練地壓彈上膛,擰開保險“以後哥不能照顧你了,好好跟著司令員,他會教你,快走…”說著,舉槍瞄向了第一個看院裡不還擊,探頭探腦出現的黑影。
別看只有十七歲,但是七狗這個從小就跟抗聯在山林中長大的孩子,的的確確可以稱得上是身經百戰了。他沒有再回顧栓柱,只是從懷中掏出餑餑往後一送,手上輕了,他知道栓柱該已經離去,駁克槍的第一槍響了,一個黑影重重的倒地,但呻吟聲不斷,七狗知道自己力量不足,槍向下了(駁克槍上下跳動,為保證命中率一般槍要橫端平打),這一槍打斷了衝上來人的腿,於是七狗雙手握槍。身體也往左面的斷牆處挪了挪,但他還是站不起來。
“嗖”的一聲一個東西準確地落在了他剛才的身位,梆的一聲落地,又連跳了兩下。七狗的心提高到了嗓子眼,藉著雪光一看,是餑餑,他一氣之下,向著栓柱剛剛跑開的身影嘶啞地吼了一聲,:“道上只許吃一個,餘下的給司令員…快跑別回頭…”
藉著七狗獨特的視角(他平躺著),剛好可以藉助雪光看到前面被打倒人的大部分軀體,七狗冷靜了,他現在是一個抗聯老戰士了,身經百戰的他心已放鬆,吸滿一口冷澈的空氣,開始作戰,冷靜快速地接近最後的死亡——他總有彈盡人疲的時候。
前院槍聲又起,日軍在盲目射擊,進行火力壓制,但七狗平身躺著,他們不知道,這暫時讓七狗有了喘息的機會。夜戰是抗聯戰士的天下,小日本不敢夜戰,偽軍更不會出頭,他們在等天明。
忽然,夜空中傳來一聲嘶心裂肺地慘叫,只一聲,但同時幾聲狗吠響了起來,是栓柱,七狗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日本人放出了狼狗,這是栓柱最後的聲音嗎?這小子,咋這麼慢,七狗的血又衝到了腦門,但是失血的虛弱馬上出現,接著他又開始大量出血,“不行我得衝出去!”他本能地他支起了身體。
七狗幾次想站起來,但是隻要一抬頭,總會引來一個精準的日本射手的射擊,第二槍就打掉了他的狗皮帽子。絕望,以最猛烈的方式襲擊了七狗,雙方僵持著,可天一點點的泛白了,天明,為何來得如此迅捷?
“咳”的一聲,打破了黎明前最後一點黑暗,前院的門慢慢地開了,“要是我沒聽錯,是孫光祖吧,你穿了皮鞋,我聽了一下午,就是沒敢認啊!老糊塗了。”孫瞎子的身形走出了被子彈打得七扭八歪的屋門。
出人意料地,日本人沒有向他射擊,可能因為根據關東軍*隊的操典,以為他要投降,但是肯定有幾支槍口已經指向了他。
一陣壓低的語音過後,一個人回應了:“是我,孫瞎子,我說後院的,是七狗吧,別開槍,咱們嘮嘮。”
“孫光祖,雜種,你不得好死!”七狗嘶啞含混的語聲已不成調,駁克槍一個三點發,打得院門口的條石火星直冒,被叫作孫光祖的黑影躲在院牆外,馬上壓低了身形,日軍的槍聲又響了起來。
“聽我說”孫瞎子反而安詳了許多,聲音雖大但不失平靜,“我說七狗,我聽尚德說你瘋,也得瘋對個地方,我把院門開啟,你再瘋成不。”
吳七狗一怔,孫瞎子這時已經接近了院門,日本人的槍聲也不響了。
“吱”的一聲,院門開了,小日本的鋼盔的反光中,孫瞎子的身形瘦弱,但力爭站得挺直的脊樑擋住了大半個院門。
吳七狗的腦袋嗡的一聲大了,小日本馬上要衝進來了,本來天黑日本人不敢上牆,那樣目標太明顯,又找不到七狗的具體位置,沒用手榴彈,現在門一開馬上就能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