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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狗本能地感到了危機,因為近半個月了,大金山上沒來過一個人,包括以前頻頻活動的密探們。往年這時正是下苦窯(淘金)的窮哈哈們上山的日子,現在卻沒有一個人出現。
“鬼子這回最少動了二個聯隊,才能這樣把大金山全部封鎖。”七狗與溜子、大炮智囊商量後得出了結論。
“再幹他一下,就向北跑!”三皮嚷起來。
確實,小隊的補給現在十分困難,由於不顧自身情況地幾次戰鬥,三皮、小柳子身上都帶了傷,溜子的傷勢也是時好時壞,再說不管到哪,沒有糧食與食鹽你是活不下去的,這一仗必須打!
大金山的山勢有些偏東,大炮判斷鬼子在北面的兵力肯定多,他也知道我們肯定想往北突,所以我們偏偏往東,再折進蘿北,鬼子就想不到了。
從大金山腹東下,就是鬼子的金山警備司令部,七狗小隊一夜急趕,已經下了山,到了山口檢查點,也是鬼子的據點。
“現在打,還是等黑天?”小柳子趴在樹林邊的一個塔頭後問。
三皮以一個戰略家的口氣回答:“現在打,打完再攻司令部,就完事了!”
“呸,你做夢去吧!”
林邊的草叢中,青草還沒長高,草地上青黃雜亂,六個人在草間匍匐前進,速度很慢。日頭當頭,還沒到大田邊(田中有路,鬼子有巡邏隊)。當時大地裡一片全是黑土,很是乾淨,苗還沒太出齊,(這也是鬼子為什麼要抓住這今年最後的時機,進行掃蕩的原因),三皮先看到了,他們在山中半年,已經疏遠了農時,沒有青紗帳,這時候實在不適合衝過還是一片開闊地的大田。
幾個人正在面面相覷,一個在田間地邊挖野菜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幾個月沒見生人的七狗小隊仰起頭,眯起眼睛,看著這天使一樣的小女孩。
小姑娘邊走邊採著野地裡最早開的蒲公英花,他已經採了一大把,用手拿著,陽光從她身後射來,使他的身影象是鍍上了一層光芒,他走了過來,發現了七狗他們。
她驚奇地瞪著這幾個野地裡泥猴一樣的陌生人。慢慢地,笑容在臉上慢慢地綻放……
三皮的第一反應就是要上前一把摁倒這個小孩,接著盤問她的來歷,但是小姑娘的天真的笑容,忽地開啟了已經被血與火、生與死折磨的遍體嶙傷的七狗小隊每一個人的心靈,三皮彷彿傻了一樣,回頭一看,溜子甚至跟著張著嘴在無聲地笑著,七狗、大炮、大頭臉上一片詳和……
小姑娘抽出一支手中的黃花,插上了還有孩子氣的劉鐵石的破帽子,又向他笑了一笑,跑開了。過了這片野地,就是大田,地裡的幾個莊稼人,在辛苦地耕翻著土地,三皮感覺有些不妥,又要搶上前截住小姑娘,一隻手拉住了他,七狗緩緩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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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春來
那天,隔著一條田間路,對面的日本移民們遠遠看見靠山那片貧瘠的土地的主人周保財,不顧農時,不急著點籽(播種),反而一趟一趟地往家拉起了坷垃(作物根),可能周保財很急,平常山一樣穩重的身影竟然有點惶急。
沒有牲口,周保財自己駕轅拉著他的兩輪手推車在田間路上快步地走著,一個日本移民戶主“喲西”一聲叫住了他。
可能天剛正午,有些熱的原因,周保財的臉上蒼白,汗馬上如雨般滑下了他那厚實的臉龐。
那個日本移民戶主指指天,又指指周保財的大車,向周保財發著指示,周保財一字不懂,呆住了。原來那個日本移民戶主,正在教訓周把式(種田行家),第一場雨之前,一定要搶著把苗種齊,你這個傢伙,怎麼淨幹些沒用的事。
坐在車上的小姑娘,解開了僵持的氣氛,他天真地衝著日本戶主笑了一下,手向前伸,要把手裡的那束美麗的黃花遞給那個正在吹鬍子的日本戶主。
日本戶主沒被打動,他對著小姑娘的笑不屑一顧,但沉著臉,哼一聲一瘸一拐走了。他對任何中國人都沒好感,哪怕是那天使般的小姑娘,因為他的那條腿,就是被義勇軍給打斷的。
小姑娘不太高興,周保財一把搶過他的花,扔到了地上,暗暗地向著那個日本戶主的背景“呸”了一口。
小姑娘撅起了嘴,淚水紅了眼圈,一隻手從坷垃叢中伸出,是劉鐵石,小姑娘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但是一朵笑容同時在臉上綻放……
周保財劃拉光了地裡的所有坷垃,才勉強湊足了六車,但是不巧的是,第六車的大頭身子大,剩下的苞米根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