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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一樣,疲憊已極,神色沮喪,不由得都開始了苦笑。
“師傅!”丘順的一聲呼喚讓三皮不由得喜出往外,兩人相見,更是悲喜交集,三皮有些哽咽:“還活著啊,丘順?!”
丘順努力地點著頭,但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也跟七狗一樣,一屁股坐到了戰友們的邊上,開始大口大口地喘了起來。好一會兒,七狗才掙扎著開啟了手勢:死在一塊了!兄弟們!
小柳子三皮大炮互相注視一下,又望了望東北方,那裡的槍聲已經稀了,這讓他們神情黯然,不由得點了下頭,“是啊,死到一塊了,這就是咱最後的地了!”張大炮恨恨地說。
張狗剩眨著天真的眼睛,被張大炮的話語弄得一楞,“啥?!”
七狗愛惜地拍了拍小傢伙的肩膀,衝著他咧嘴一笑,神色間有對張狗剩的讚賞,但更透露著無奈,其實這就等於證實了大炮的論斷,可張狗剩仍然不死心,他嘟囔著:“咱這不有這多人,還頂不到咱團來?”
小柳子哭笑不得:“別犟了,小蠻牛,這哪還有咱的人?!”
指著影影叢叢的俘虜們,張狗剩掙脫了七狗的安撫,發起了脾氣:“你們瞎啊,這是啥?”
這回的一聲長嘆來自老瓜,他一把又重新把張狗剩按到了地上,“小傻子,咱回來不就是要跟咱連死到一塊!這些是啥,是當兵的,可是不是咱這邊的兵,他們是狗,別人家的狗,哪能幫咱打仗?”
望著緩緩點頭的七狗與小柳子,張狗剩終於意識到了此時的情形,他的小臉上的光芒瞬間不見了,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了下來,眼神中的恐懼也在瀰漫著,他喃喃地哼著,更象是呻吟:“政委說了,天下的人都是擁護咱的,說不定政委能說服他們,讓他幫咱一把,等仗打完了,咱就放了他們,不,不,咱不也有好多解放戰士嗎,為啥他們就不行?!”
溜子政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幾人身邊出現,他手裡緊握著一根導火索,不用問,這就是七狗連最後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最後指望,他聽到了張狗剩的嘟囔,苦笑著搖起了頭,打消了張狗剩所有的僥倖。
這讓張狗剩如受雷擊,有些難以置信,他挺著脖子,彷彿還在思索著什麼不明白的事,神態讓人心疼,但神態中,他已經有些混亂了。七狗的大手一把按在了張狗剩的肩上,他神色凝重,狠狠地搖了幾下張狗剩的肩頭,讓他正視自己,這終於把張狗剩搖醒了,他呆了一下,沮喪地扶在七狗肩頭,哭了起來。
老瓜幽幽地開了腔:“當兵的都是狗,解放戰士是被自家養馴了的狗,可眼下這些大兵,他們不會管這主義那主義,活命是要緊,他們不是咱家的狗,要不是身後有槍指著,他根本不會幫咱叫一聲,這是天數,誰都沒法子!”在張狗剩驚懼的目光下,他又接了下去:“不信你發他們幾把槍試試,他們立馬就得全部崩了咱!”說完,他嘿嘿一笑,釋然地望了一眼三皮,坐了下來。
三皮剋制住自己的顫抖,一把攏過他,兩人相視一笑:“死一塊也好,誰也不欠誰的!”
是七狗的目光讓張狗剩剋制了大哭的想法,他強忍住淚水,臉龐繃得已經僵硬,這次的末路,是他一步步走來的,與前幾次無知無覺或是熱血衝頭不同,所以經歷也是最讓人難受,七狗與小柳子把他夾在中間,這讓他終於又挺起了胸膛,幾個兄弟戰友,就這樣,攏在了一起。
不久,東北面的天空已經是紅光一片,看來41團正在與豐臺外圍的守軍苦戰,而豐臺鎮內的迫擊炮也隆隆地又響了起來,死亡來襲,溜子怡然與七狗對視一眼,走向了俘虜們。
在七狗連餘下所有活著人的注視中,溜子政委只幾句話,就讓俘虜們作了鳥獸散,真應了老瓜的話,所有的六七百號人,沒有一個向站臺上剩下的這二十多人回顧一下,他們按著溜子的指引,一窩蜂地湧向了南方,那裡沒有佈雷,是眼下逃生的唯一通道。此時的張狗剩已經渡過了最初的驚懼,見到這一切,無言地以對,他回頭望了望老瓜,想說一聲還是老兵說得對,但是,他驚奇的發現,此時的老瓜與三皮等人,都好象已經神飄天外,思緒不知道飛向了何處。
炮火已經把豐臺車站的七狗連最後踞守陣地……站臺變成了一片火海,開始張大炮還有興趣地弄了幾發直射的山炮來還擊一下,可很快那四門山炮就被成群的炮彈給炸飛了,所以他馬上一瘸一拐地奔回了兄弟們的身邊,此時,七狗連所有的人已經不再還擊,只是靜靜地伏在掩體裡,等著那最後時刻的來臨。
當國軍們的腳步聲已經時有所聞的時候,一個破鑼樣的